最大博士群在官场,最大官场在高校


  最大博士群在官场,最大官场在高校

 

最大博士群在官场是最大的学术不端

 

(作者:龙敏飞)

   

     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在杭州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最大的博士群体并不在高校,而是在官场。”据了解,官员凭借手中所掌握的各种资源,在博士考试中“脱颖而出”,甚至有的官员连正式的大学毕业学历都没有,却能一帆风顺摘得“博士帽”。(《钱江晚报》1027日) 

   
  官场多博士,几乎众所周知。“学而优则仕”,继而“仕而优则学”,戴上“博士”、“荣誉教授”大帽不足为奇。不过,倒可以给纪宝成颁个“实话实说”奖,毕竟,像他这种敢于说实话的人并不多见。 

   
  就在去年,我国在建立博士点26年之后成功超越“英美”,一举成为世界第一“博士大国”。按说,本该赢得公众欢呼,抑或举国同庆,只可惜,公众并不买账,还有不少留洋学生诉苦,说外国根本不把中国的学位证、硕士证当回事儿。回到本质问题来看,那便是粗制滥造的“证”多,真正拥有博士学术水平的人少。 

   
  举个最近的例子,据西南大学研究生部相关人士透露,重庆市的区县党政一把手中,大约有一半在该校攻读博士学位。这种现象断不会只重庆才有。普通全日制的博士生尚且需要两到三年的学习研究,而官员带职读博,除去工作娱乐交际时间,所剩无几,如此境况下大多官员尚能两年就能拿到博士结业证书,其证书的含金量绝对是个问号。 

   
  官员掌管国家行政权力,而高校则是思想阵地,两者建立良好互助关系,可以用学术之力影响政策的实施,同时可以让最新的学术成果转换成施政的方针,二者相得益彰,促进社会进步。可如今,高校沦为行政力量的“后花园”,用最高学位证来换取官员手中的社会资源,如此似乎也是互相合作、相得益彰,只是得益者并非社会和公众。 

   
  在国外,政府官员一般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两类。政务官主要从事政治决策工作,不需要过高的学位;事务官主要从事决策执行工作,如不是从事专门研究工作,也不需要博士学位。而在我国,“学位证书”情结严重,学历的畸形崇拜影响广泛,甚至某个职位首先要求的便是“博士”“硕士学历,而工作能力、管理水平则从属于学历,这为官员谋求最高学位——博士滋生了土壤! 

   
  最大博士群不在高校在官场,说到底还是一种学术不端,当行政力量可以换取学术头衔时,学术界的浮躁之风、各种不合情理的学术氛围,也自然而然出现并泛滥了。


 

            (来源:《中国青年报》2009111日,学术批评网同日转发 

 

 

最大的官场又何尝不在高校?

     

                               作者:张贵峰

         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表示:“中国最大的博士群体并不在高校,而是在官场。”(浙江在线 1027日)纪校长想说的显然并非官场的知识化、学术化,而是行政权力越来越侵入、渗透到高校中,左右着教育学术,并使之愈来愈政学不分、权学一体。 

   
  据教育部数据,我国2007年博士授予数量已居世界第一,在这场“博士大跃进”中,“官员攻博”正是重要一环。据《半月谈》报道,“在经济发达地区和高校集中的省份,省部级、司局级、县处级官员攻读博士几乎成为潮流”。 

   
  官员何以能如此迅速“博士化”?正如清华大学教授蔡继明所指出的,“中国大多数官员的文凭都是混出来的”——“在课程学习中,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由秘书代为上课、考试;至于毕业学位论文,天晓得有多少是领导干部独立完成的”。 

   
  其实,既然“最大博士群体在官场”能够成立,也就同时证明了中国高校本身也早已官场化,我们甚至可以说,中国高校也是最大的官场!不妨看看以下数据对比:目前我国有副省级城市15个,但副省级的大学却有31所;全国地厅级城市不到300个,但厅级的大学却高达1000多所。这正如人们在形容高校官场“盛况”时所说:“厅级干部一走廊,处级干部一礼堂,科级干部一操场。”试想,除了大学之外,还有哪个行业部门,能组成如此蔚为壮观的“官场”? 

   
  以最近曝出腐败案的武汉大学为例,据报道,“武大一次召开副处级以上干部会议,可容纳700多人的逸夫楼礼堂居然都坐不下,而文革前,武大副处级以上干部不过10多个人”。而作为此次腐败案主角之一的陈昭方,虽然“一天没教过书”,却拥有“博导”头衔。“一天没教过书也可以在大学当“博导”,没有真实学术能力和水平的官员凭借手中权力“博士化”,当然也不奇怪,这实际上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所以,要想为官场褪去华而不实的博士泡沫,必须与学术、高等教育本身的去权力化、摆脱行政附庸地位同时进行,同步切割,否则,在最大官场的高校奢谈“民主办学、教授治校”,只能一厢情愿——如果博导、教授本身就是“一天没教过书”的官僚,即便“教授治校”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来源:《广州日报》2009111日,学术批评网同日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