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马岛》及其所创造的—1—


翻译时,我坚信吸引我的是画画的这部分。但今日重读,我怀疑车祸后康复的部分更吸引现在的我。
从这本书的翻译到出版,我父亲的病情也在恶化。埃德加的大脑中,布罗卡区受到重创,出现了很多语言障碍。这是任何译者都不喜欢的。现在我则想到父亲张口结舌或词汇缺失的时刻。我开始知道,那些描写是多么真实。
康复是什么,这是正常人很难去想象、甚至很难去联想的事。而有些伤病是无法康复的。譬如埃德加缺失的右臂。将残肢幻觉写入恐怖小说,我相信是车祸后的斯蒂芬金才获得的灵感——这种情况下,谓之“灵感”都太残酷了,因为,那肯定是不可避免的想法,是痛苦的。HOUSE MD前一集中就提到一个单臂男子,豪斯给他做了镜面治疗,转移了他三十多年来对残肢痛楚的臆想。

拿到这本书之前,我刚好听了托宾在复旦名为“小说的起源”的讲座,托宾提到,读小说和写小说是让我们去想像他人的途径,从这个意义出发,小说塑造人物的意义肯定是善的,让我们有能力从细节中建立和他人之间的善的联系,从原本的不知道、不关心、不理解……到体谅、感动、帮助……所以,不可避免的,《杜马岛》原本吸引我的原因是纯然自私的,隔着一年多重读,我发现的是他人,是小说中父亲和女儿之间的爱,是伤痛者和周边人之间的若即若离,是他人的孤独。
所以他的小说哪怕被编入恐怖、畅销等不登殿堂的归类,我还是愿意拿起来,被感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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