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梦想照进现实

　　本报主笔 刘长杰
　　

　　“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北京，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北京，因为那里是地狱。”之所以把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里这句标志性台词中的“纽约”改作“北京”，是因为最近引人关注的一本新书——《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

　　这本书来自于一项社会调查，是由北京大学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博士后廉思组织的。书中的“蚁族”，是指接受了高等教育、从事临时性工作甚至失业或半失业、平均月收入低于2000元、在大城市城乡接合部聚居的大学毕业生群体，年龄集中在22—29岁，大部分大学毕业3年；而他们的居住环境通常是面积狭小、租金低廉、卫生条件差、安全隐患大的出租屋。廉博士估计，光在北京，这个群体的人数就超过10万；而在全国，这部分人的数量可能超过100万。

　　《蚁族》出版后，媒体进行了广泛的报道，有些报道以“悲惨的聚居”为题。广州、杭州等地的媒体相继与廉联系，原因很简单：他们当地也有“蚁族”。

　　廉思对媒体说，大城市大学毕业生住房困境，实际指向了城乡二元结构以及高等教育、就业政策等一系列问题。而专家则指出其根源还包括户籍制度和住房保障问题。大学扩招也再次被指是“蚁族”产生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们首先承认专家们意见的参考价值，特别是在天气突然变冷的时候。然而，我们认为，且慢宣泄怜惜的泪水。事实上，这个被冠以“蚁族”的群体，并非始自今日，而是自上世纪90年代初，大学毕业生分配实行双轨制以后就出现了（经济特区出现“蚁族”更早）；与此同时，全国的各大城市也都普遍存在着这样的群体和相似的聚居生活方式。

　　需要指出的是，我们并非因此就否定“蚁族”群体生活的艰辛和保障制度显见的缺陷。我们只想在此强调：在国家相关制度缓步演进、逐步完善的过程中，“蚁族”群体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并不是一种健康向上的心态。

　　随便问问那些今日扎根在大城市的昔日大学生，至少有一半以上，是曾经的“蚁族”，而今天他们在城市里大都有了自己的住房、体面的工作和较好的收入。

　　在“蚁族”概念产生之前，“北漂”族就已蔚为大观。仅以文艺界在北京漂泊成功的名人为例，就已经让我们深受启发。周迅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北漂当驻唱歌手；王宝强成名前干些替身、群众演员的零活；王小丫做北漂时住过地下室，吃过路边摊；杨坤成名前在北京常以5元钱的牛肉面裹腹，并且还因为不打扫房间和室友吵架……我们还可以从范冰冰、郭德纲、汤唯、张国立、黄渤、朱军等人的身上找到北漂的影子，而张国立在北京一漂就是十年。

　　事实上，“蚁族”群体涵盖的，不仅是那些“在大城市城乡接合部聚居的大学毕业生”，还应该包含散落在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外地租住者；不仅是大学毕业生群体，还应该包含到城市里来闯天下的那些农民兄弟。“蚁族”们既不是第一批留在城市里的人，也不是最后一批闯天下的竞争者。依照宪法，他们有权留在或进入这个你我居住良久的城市，也有权选择他们自己生存和打拼的方式。

　　那么，是什么样的心态，让这些当初的“蚁族”者，在城市里最终得以生根发芽？显然，不是消极的抱怨和不切实际的等待，而是脚踏实地的努力和“我有一个梦想”——“北漂的我们必须去工作，去谈恋爱，去奋斗。这件事十万火急，我们一天也不能等……我们会像他们一样自由飞翔！”

　　社会是一部渐趋完善的机器，当我们不能抱怨当下的时候，就让梦想照进现实。

　　***注：此为发表于20091103时代商报头版三经论坛评论的原文，发表时http://www.sdshang.com/MMM/P_Show.asp?ID=34519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