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高高的山顶上


甸顶山上美丽的风光

乡亲们一早就拉着牲口上山了

 

将会出现在电影里的小木屋

我问乡亲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看到这一双双叠满老茧的手,谁能不感动呢


这一双双结了老茧的手,让我想起一句话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


这粗糙的手,它给与我的是纯朴的质感和温暖的真情


这是我少女时代就熟悉的手,忽然想起了那时下乡的日子

在山顶我和乡亲们留下了这张照片,我说我一定再回广灵看他们

山西广灵的同志来北京出差,说给我带来了那里的小米。我说别的不能要,但小米我收下,因为它让我想起广灵的的乡亲,离开他们很久了,我真的常常想起他们,那一张张古铜色的脸膛,那一句句朴实的话语,还有那一双双结满老茧的手。

    夏天去广灵拍电影,导演带我去了甸顶山,因为我在电影里写了一段男主人公在军马场的生活,导演说到甸顶山拍这场戏。我说我写的是草原,导演说那山顶上的景色比草原还美丽,并且这个季节还开着各种颜色的花。我被导演的描述吸引着,却又问,军马场有很多马,山顶上没有马怎么办呢?导演说已经找到了几十匹马,足够拍电影用了,他还说这些马都是向农民借来的。

那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甸顶山了,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前行,路窄的地方只能很小心地驶过,就像一个人心惊胆战地过独木桥的感觉。大约过了半山腰,道路平坦起来,车速也快起来,可是我却发现前面的路很长,好象没有尽头,在葱翠的山间这条路伸展着,就像一条米黄色的绸带飘向远方。我从没想到山西还有这么高的山,导演说这山有两千多米高呢。

终于到了山顶,我向四周放眼望去,忽然就觉得眼泪就要流下来,因为那景色太美了,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美了。四面是青翠的山峦,一片片白云缥缈着,在山间缠绵地掠过。草地上开满了各色小花,有粉的,有黄的,有蓝的,有紫的,还有桔色的。不远处就是男主人公的小木屋,旁边是几匹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再远的地方还有几十匹的样子。那情景真的有点像好莱坞大片里的风光。

 后来我问导演,这么多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导演说这些马是这里的农民从各处牵来的,为了不耽误拍电影,他们凌晨三四点就牵着马上山了,因为马匹不够,他们还牵来了骡子。我看看马群里真的混进了几匹骡子,不过它们离镜头远一些,几乎看不出破绽。可他们的主人呢?导演说指了指远处说,他们在那里。我看到在一堵遮风的山坡前蹲着一溜人,有的在吸烟,有的在歇息。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我说,乡亲们你们好,我想和你们聊聊天。乡亲们一下站起来,围住我,像一座人墙挡住了山上很冷的风。他们和我握手,一起叫我张主席。我笑了赶忙说,别叫主席就叫海迪!我和乡亲们聊庄稼聊收成,他们说我们这里天旱,很久都不下雨了,山上的一些草也黄了。我问他们缺什么,乡亲们说,这个地方就是缺水,打井一百米都不行,要打深井才能出水。我答应乡亲们一定把他们缺水的事带回北京,要是再见到给水团李团长我也会告诉他。告别的时候乡亲们紧紧握住了我的手,那一双双手很粗糙,却凝聚着朴素的情感。看着那一双双勤劳的手,我心里很感动,有这样的手,生活才会变得美好!

 那天很奇怪,中午忽然下起了雨,而且那雨还下得很大,山下的车已经开不上来了。我们的车下山时也小心翼翼。村里的乡亲一定要我们去村里吃饭,并在那里住下。我去的乡亲家在半山腰上,进门时女主人和她的女儿已经做好了饭,有炖鸡、炖肉、炒蘑菇,炒青菜,还有香喷喷的小米粥。女主人让大家坐在炕上吃饭,一同来的十几个人就围坐在一起,那是一种在城市久违了的温暖。

真希望有一天还能回到广灵,去看朴实亲切的乡亲们,并且和他们一起看在那里拍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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