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的诗，或可一看

 

 

让目光轻轻地抚摸

抚摸一枚年轻的镍币

我们的国徽  嵌在

金属的人民里

麦穗以粮食的名义

埋在农民和土地的朴实里

抽穗着丰收和农业

然后

举起麦芒的尖锐

护卫着五星的边疆

护卫着一幢中国城楼

护卫着城楼上深呼吸一样广阔的目光

检阅  列成方阵的

人民的造型

 

工业齿轮  人民洁白的牙齿

在麦穗下整齐地凸现

人民的声音是金属的  是最优质的钢

是钢的锃亮响声

               穿透一切

 

请走向深色的帽沿

走向庄严的法庭和政府门厅

在目光猛烈倾斜的高度上

国徽永不疲惫的光泽

紧紧地包裹着人民

他们的利益与身体，手和尊严

 

人民的手，那些土地与油污的肤色

体验过无数机器、锄头和墨水瓶的

    体温与感情

让劳动在肱头肌上隆起

在骨与骨的交接处在指节上隆起

人民的手  拒绝

金饰的桂冠；桂冠上名禽的羽毛

即便有一万种称号  人民

也不会用自己的名字交换

 

论及高度

人民是目光永远不能翻越的峰峦

论及色彩

没有任何涂料可能粉刷人民

不是装饰橱里的唐三彩

不是盛酒的玻璃器皿

从很高很高的地方落下

只有人民

        不会被粉碎

 

就这样在隶属自己的土地上在国徽的光泽里

人民生活着

在梅雨季和闪电惊空之后

人民以前进的姿态依旧身体前倾

人民深入到物质的深处

深入到三级阶地的中国地形

人民弯下腰或半蹲着种植

种植小麦和国徽的庄严

种植白色的棉花与和平

种植草原、森林种植绿色与爱

种植国民经济和人民的概念

以及

    一枚枚更加年轻的镍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