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少看什么展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我觉得这帮人在酒桌上才真叫互相展览。这个也是朱其说我文字像涮羊肉的原因,把所有人都涮一遍于是就熟了;不像他们这种搞艺术评论的,理论的东西看多了于是难免有一个博大精深的卖相,不可能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放在一个锅里。
不过我前两天去看了一个朋友的展览,说实话,我真的不懂当代艺术,但是倒有两个直观的感受:一个是我觉得当代艺术得文不对题、一个是得造反有理。有了这两个前提就好办了。
而且另外一个不敢兴趣的原因是,我觉得这帮艺术家打起招呼来也未免太人模狗样了吧,就说我这个朋友吧,我去他画廊,刚一见面他就过来拥抱之类的,说好久不见了,其实三天前我们刚见过。然后慢慢悠悠的看了一会儿他说你也画画得了,我说没基本功呀,然后这人叫我附耳过去支招,我听那个基本操作就是把身上沾墨水跟宣纸上打滚,不同滚法不同效果之类的,我说哦!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些,不知道他们贵圈是不是都是这么献计献策。只是我说那个吧,男的,真的,怎么都行,但是千万,不要委琐。
后来呆了一会儿我就撤了,因为这个环境太雅了以至于我觉得很俗气。还不如那个叫曾德旷的写诗的高级呢,之所以这么对比是因为我这两天再看他写的打炮日记,说真的,挺感人的,我发现吧,即使没有爱情,钱也是个问题。另外,这个曾某除了写诗,还能吃蛆,属于能人所不能,于是叫人感觉中国的行为艺术真玩命儿呀。。。再说他的打炮日记,也可以叫光棍流水账,我觉得起码盖了中国一半当代小说,甚至一半还多。文字百无禁忌的同时也还有所自律。
其实曾某我完全不了解,应该见过两次,都不是故意的。我感觉他身上有点儿小农主义和理想主义。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方文一个活动,出于礼貌我好像还跟曾坐马路牙子上说了一分钟话,我觉得没什么劲,他长得有点儿穷形恶状、哼哼唧唧,是我最怕的那种,实在不怎么样,后来就撤了;如果不是世界太小的话,我想我们永远都不用见了,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是豁不出去做小丑的,但是世界还真是不大,于是另一回见是因为大仙一个活动。当时我刚到,曾某大老远就喊我,我往后闪,看样子这人高了,我其实挺烦这样的。
然后再说曾某吃蛆这个行为艺术,其实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有个人竟然提了起来,真的,真的太会聊天了。我倒无所谓,谁没被恶心过呀,但是有人就受不了了,尚平君等,因为好像他们清华美院的都受不了三教九流。不过其实我就喜欢三教九流,反正泥沙俱下各宗其主呗,而且其实魔教之类的最好玩儿了,专门出快意江湖的性情中人,坏人和坏人们在一起其实就负负得正了。
所以怎么算是当代艺术我觉得很难说,当然可以用资本化程度去界定,那就等于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而除此之外呢其实吃蛆也算吧。再举一个例子,前两天吃饭的时候,艾丹拿出几样玩意儿,玉之类的,于是艾未未说这个算矿石吧。。。哑然!其实对于这个结论我想既无法否定也无法不否定、既无法肯定也无法不肯定,就看你是从哪个角度来说,矿石是举重若轻、玉是举轻若重。除此之外不存在真假好坏,都是真的、好的,但也都是假的、坏的。。。随便吧。因为根本无所谓,好像是王尔德说的,人生的首要任务是变得尽可能的矫揉造作,何为第二任务至今尚无人发现。所以艺术之所以是艺术,就因为它不自然,哪怕所有糟糕的艺术品都是出于好意。
所以其实我还是觉得,什么艺术都不如大家在一起喝酒更艺术,尤其干艺术的和干艺术的在一块儿就更不要再提艺术了,烦死了,应该学学白夜的风气,一块儿猜牙签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