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实人


 

       我是老实人

 

                             

 

不管生活中有多少捉弄老实人的场所,我始

终相信这样一句俗语:老实人最终不会吃亏

                                               ——题记

 

 

也许仁慈的上帝真有点石成金之灵、妙手回春之能

使我这堂堂的男子汉沾附着一种特殊的灵魂

岁月已拉着我走完二十六个年轮、度过二十六个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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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仍象十八岁的少女:好奇、天真、单纯

 

哈哈、我是老实人,老实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不敢在大庭广众下朗读我写的诗文

我不敢当人面唱出我胸中贮藏的歌声

我不敢从艳艳的花园中采一朵玫瑰放进衣包

我不敢在炎炎盛夏天光着身子让凉风亲吻

 

领导面前,我装不出娇媚、只会纯真地一笑

先辈身边,我耍不来骄横、只会深深地致敬

姑娘群中,我只会红着脸轻轻悄悄地躲闪一边

儿童嘻闹,我只会噜噜嘴伸出长长的舌根

 

哈哈、我是老实人,老实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一件新衣、至少要洗三遍、我才敢穿它上身

并且还小心地把衣袖揉皱、把棱角抹平

一双新鞋、至少要染五道痕、我才敢套它上脚

并且还有意地使洁净的鞋面沾上泥沙、布满土层

 

哈哈、我是老实人,老实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父亲说我老实、老实得象光光溜溜的铁砧

虽能忍百锤砸身、千斤压顶、万般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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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只会在机器的运转下默默无闻

母亲说我老实、老实得象长长圆圆的睡枕

自己虽情愿忍痛变形、给别人留下舒适、安稳

但最终只会在人们的梦幻中了却残身

 

哈哈、我是老实人、老实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邻居们说我老实、老实得象一片淡淡的轻云

愿携跛大爷走尽夜晚、愿扶瞎大妈迎来凌晨

但结果、只会落入西天边厚厚的雨层

朋友们说我老实、老实得象地下的蚯蚓

虽能使板结的土壤疏松、使嫩嫩的绿草蓬生

但终究只会在稚童的记忆中留下曲蟮的浑名

 

哈哈、我是老实人,老实得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我的哥哥曾是一位聪慧的男子、一个公认的美人

因此、父母断定我的降生必是一片艳丽的桃花、一块丰满的果林

 

谁知我落地的叫唤却象潮涨潮落般地沉闷、轰响

连共和国三十五周年的礼炮也为我伴奏起粗犷的和声

 

当我从学前班的启蒙课本上读到《狼来了》、《东郭先生》……

片片萤火、我明白了撒谎就是给自己绞上带刺的毒藤

从此、红领巾诚实的双手慈爱地抚着我稚嫩的双肩

伴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蓝天白云间飞升、飞升……

 

奇异的服饰、轻薄的笑声并没夺走我羞涩的红唇

男儿女性、刚毅温柔、大姑娘固有的秉性拥抱了我的全身

摇篮边的歌曲捆不住我对新生活的渴望

梦幻中的童话挡不住我去探寻人生的艰辛

 

哈哈、我是老实人,我为自己的老实感到高兴

 

二十六年风暴、没扑灭我由《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的瞳仁

二十六年污秽、没浸染我从先辈身上承袭下来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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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梅雨、我没让纯洁的灵魂沾上社会的病菌

二十六年颠簸、我没一蹶不振、陷入深深的泥坑

 

我从宁静走向矛盾、从昏睡走向清醒

我从仇恨走向爱恋、从懒惰走向耕耘

我从凋零的败叶走向吐翠的苗圃、喧啸的森林

我从小溪流水的缠绵走向大海狂涛的深沉

 

哈哈、我是老实人,我为自己的老实感到高兴

 

就因为我老实、虚伪常对我瞪起血红的眼睛

就因为我老实、狡猾常对我扬起锋利的刀刃

就因为我老实、我在社会的底层比同学多拼打了三年

就因为我老实、爱我的姑娘突然转身扑进富豪的家门

 

后悔吗?不、我的皮肉虽领教了折磨的滋味、摧残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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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我的心能象水晶般莹洁、少女般贞诚

失望吗?不、我虽不能随着荣华富贵摇摆、抱着山珍海味醉饮

我庆幸、我的筋骨没遭淫乱蹂躏、没被时髦污损

 

悲伤吗?不、我虽没有舒心的烹饪、金质的澡盆

但我有雪山引来的清泉、草地送来的浓荫

痛苦吗?不、贪婪虽夺走了我珍珠般的爱恋、鲜花般的梦境

但我有思维和希望的生命、奋斗和欢乐的永恒

 

哈哈、我是老实人,我为自己的老实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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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岩怪石磨亮的青春将使我永不衰老

暴雨闪电洗亮的信念将使我永不头昏

热血汗水刷亮的理想将使我永不颓废

春潮秋洪冲亮的意志将使我永不消沉

 

炽炽阳光给我抚爱、皎皎星月送我温存

轰轰雷霆助我胆量、滚滚江河壮我灵魂

融融春风护我热忱、灿灿金秋长我兴奋

巍巍山峰强我筋骨、阔阔湖海教我聪敏

 

哈哈、我是老实人,我为自己的老实感到高兴

 

我希望做幸福播种机后面吞云吐雾的犁铧

兢兢业业从肥沃的土地上翻耕出富裕、丰盛

我希望是长青树上片片永不发黄的叶芽

勤勤恳恳为崭新的生活洒下绿色的甘霖

 

我希望收下七色彩虹纺成银辉辉的丝线

老老实实把社会遗留下的伤痛细心地缝纫

我希望担起长江黄河冲响一百座大型电站

彻彻底底让人们生活的的每升空间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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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是老实人,我为自己的老实感到高兴

 

不管人生的道路上还有多少丛丛荆棘、深深壑盆

   不论社会的海洋中还有多少急流漩涡、险滩礁群

不怕真诚的世界还需爬多少坡、翻多少岭

不恤绚丽的愿境还需穿多少雾障、破多少闸门

我始终相信、老实人这特殊而又自然的生活

总会得到蓝天的点头、大地的赞赏、人民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