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传承传统文化精华的前提是社会共识


传播、传承传统文化精华的前提是社会共识

——评于丹“谈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

1222日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副院长,中国古代文学硕士,影视传媒系主任,影视学博士,文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于丹老师客座强国论坛“强国文史大讲堂”,于丹老师访谈的主题是:“谈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关于这个话题应该是于丹老师的强项,因为她就是从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讲述孔子《论语》起家的。于丹老师在央视的节目我没有看,但是后来我看了她的书:《于丹〈论语〉心得》,作为一位老师,又是研究古代文学,传媒学影视学的学者这个节目还是非常成功的。

后来,于丹的《于丹〈论语〉心得》受到学界的质疑,质疑的角度是学术角度,有可能让于丹讲感到非常郁闷了,我也为于丹感到不公,因为对于《论语》的学术研究和在传媒中向大众表达不是一回事,两者不能划等号,不应该站在学术争议的角度批评传播、传承文化的表达。于丹在“谈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中非常想用洗练的语言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一些,特别是从现代传播的角度认识传统文化。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也是值得彰显,不过于丹的这个访谈显然不如《于丹〈论语〉心得》里说得好,因为“谈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这个题目太大了,儒家文化仅仅是凤毛麟角。如果采用《于丹〈论语〉心得》中的形式,具体的谈孔子的某一个思想,这是传统文化的精华,如何让他走进大众传播媒体,走进每一家,每一个人。我觉得这样做也许会更好,讲的更贴切,更生动,也不至于让受众者听不出头绪。

强国论坛的编辑做得非常好,一共列出若干个小标题,这样就比较有层次了。

强国论坛的编辑第一个标题是:《古典文化的精华是每个人心中的标准》,这一句话在于丹访谈中是没有的,但是于丹这个访谈的核心就是讲了这个主题。

于丹说:“我们站在今天要做的事情,把那些能与现代生活融合的思想拉近千古隧道,而不是回到古典去全盘接收,我们没有那个时间,没有那个精力,甚至可以说没有那个必要。什么是今天的文化?我想它是把孔子有用的30%,庄子有用的20%,西方哲学有用的30%,可能诗歌、艺术里面也是二三十,所有的东西融会贯通,让自己的生命像一个烧杯一样,所有的文化那些基因投入进来成为一个化学反应堆,这样的话,融合的是一种现代文化生态,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化生态,那就是一种多元组合。”

我觉得于丹的这段话和编辑写出的这个标题都值得推敲,对于传统文化的精华是需要有社会共识的,不然就能实现包容,交流,沟通;不然也就没有办法实现文化的传承。包容必须是建立在社会共识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才能实现大学教授和“农村的老奶奶都知道孔夫子”的有益交流和沟通。

传统文化中有许多东西不是文化精华不能形成社会共识,但有可能是某些人心中的坐标,有的也不能一概认定它全是糟粕。不同的视角有不同的认识,有的也会有一些积极因素。

于丹说:“如果按孔子对女人的看法,我是肯定不会在这里跟大家交流的。”于丹说按照孔子对女人的看法并不是文化精华,学术争议和文化传播不一样;个人理解与文化传播也不一样。一个老太太在她孙女出嫁的时候用了孔子关于女人的思想叮嘱自己的孙女嫁过去以后要做一个贤惠的媳妇,这个老太太就是在讲夫为妻纲,而老太太一辈子也是恪守这个信条。我想于丹你没有办法去和这个老太太交流,老太太也不会理会你所理解的概念。

夫为妻纲确实是糟粕,不能作为文化精华去传播,但是老太太叮嘱的也未必就是糟粕。

换一个话题,换一个说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孔子是教育家,我们就说教育吧!

从儒家的“有教无类”到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泛智论;从儒家的“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到美国教育家杜威的家“教育即生活”;从儒家的“因材施教”到苏联教育家凯洛夫的“个性全面发展”。我们可以穿越时空,穿越国界,发现现代的许多教育理念,外国的教育思想,早在2000多年的孔夫子时代就已经出现了。有了这种共识,作为文化传播任务就是要传承这些文化的精华。

于是人们发现,原来全世界的教育也是互相融会贯通的,也是有共识的,这就是传承文化精华的基础。

这样诠释“所有的东西融会贯通,让自己的生命像一个烧杯一样,所有的文化那些基因投入进来成为一个化学反应堆,这样的话,融合的是一种现代文化生态,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化生态,那就是一种多元组合。”会更生动,而不像于丹在访谈中说得那样干巴巴。于丹在《于丹〈论语〉心得》就是这样讲述文化的,而换成今天的这种方式就很难理解了。

对于这些精华,人们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视角,这是可以互相包容,并可以实现互相交流和沟通。

如果没有共识,就无法实现“精华是每个人心中的标准”,没有共识,就不能建立每个人心中的标准。

于丹说:“什么是今天的文化?我想它是把孔子有用的30%,庄子有用的20%,西方哲学有用的30%,可能诗歌、艺术里面也是二三十,所有的东西融会贯通……”

这段表述也并不恰当,百分之几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不是具有一个确定性数量,既然已经实现“每个人心中的标准”,每一个人的标准也不一样。

以上这些观点只是一家之言,并不是我过于苛刻,过于挑剔。于丹如果走不出《于丹〈论语〉心得》之后学界对她批评的阴影,那么她非但不会进步,有可能还会倒退,我南京的朋友看了访谈视频之后也是这样评价的。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