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另一本书:《乡愁与良知》
我这个翻译匠去年一年几乎没搞翻译,得以出了两本纯属自己的书,都是最近出的。一本是《为了灵魂的自由》,品评村上文学;另一本是《乡悉与良知》,收有一百篇散文。
说说《乡愁与良知》。
我在大学里教书,是为教书匠,课余搞点儿翻译,是为翻译匠。不能说完全碌碌无为。毕竟教书教成了所谓教授,翻译翻出了些许名声。一眼望去,桃李蔚然成林,译著一纸风行。但老实说,这都不是我最留恋的风景。
那么,我最留恋的风景在哪里呢?在我的生身故乡。她很小,小得只有五户人家;她很穷,穷得只有三面山坡。但院前木篱笆有祖母栽种的五色牵牛,房后有祖父嫁接的满树杏花,柴草垛上爬有绿油油的南瓜藤,歪脖子柳树悬着圆滚滚的葫芦瓜。清晨田野上有一条条白纱巾般轻盈的雾霭,黄昏西山头有一排排炭火般亮丽的晚霞。以及山间的知了、河里的小鱼、路旁的蒲公英、夜晚的流萤……
一句话,我是从小山沟里爬出来的。也许上天存心和我的出身开玩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广州开始教富有的华侨和港澳同胞子女;八十年代末开始翻译专门传达都市和都市人感觉的村上春树——二者都是同贫穷的小山沟形成强烈的反差。于是我随之开始了穷山沟逃亡之旅。但许多年后当我在教书之外翻译之余尝试自己写一点东西的时候,陡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逃出那个小山沟,我仍将从那里始发,并且返回那里。别的都不过是中转站而已,哪怕灯红酒绿,哪怕车水马龙,哪怕雕梁画栋,哪怕美女如云。
这是因为,小山沟让我产生了永远挥之不去的情思:乡愁。即对故乡一草一木的顾盼、眷恋和思念。“陌上花开,应缓缓归矣”!那应该是我们心底最坚硬而又最柔软、最厚重而又最缥缈、最庄严而又最平常的情感。不用说,乡愁的核心是对母亲的思念。年老母亲的白发和皱纹无疑是故乡风景中最动人的风景。在这个意义上,故乡所有的景物无一不是母亲、母亲意象的表达和外延。我甚至觉得乡愁是其他所有情感的基石和酵母,由此生发出悲悯、仁慈和爱,生发出文学情思和美感。它不仅仅是怀旧,也是一种向往;不仅仅是惆怅,也是一种顽强,不仅仅是感怀,也是一种信仰。
而它的理性结晶,我以为就是良知。施之于教育,使得我叩问大学的灵魂和教授的操守;施之于文化,使得我懊恼“窥海斋”的终结和优雅的消失;施之于社会,使得我质疑镇长的奥迪和娃娃鱼的遭遇;施之于翻译,使得我选择了村上春树和他的“高墙与鸡蛋”——这就是我将这本散文集命名为《乡愁与良知》的由来。书店和当当网或许可以见到了。以文会友,四海连心。人生快事,莫过于此。还请诸位网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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