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新中国成立后,父亲感受到国家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变得蒸蒸日上,从一个支离破碎的旧社会变成了一个走向稳定、光明、日新月异的新社会,认为中医获得重视、弘扬和大发展的时代来临了,做一个真正“良医”的愿望就要实现了,精神异常振奋。在国营医院尚未成立之前继续私营开业行医期间,他就搜集中医历史上各种流派的观点和学说,参考西医理论和教科书的叙述方法,着手编写现代中医理论教材。到1953年,完成了八十四页的《新中医病理学讲义初稿》,准备为新中国培养一代新型的中医人才。特别是在党的中医政




策感召下,很快成为天津医界首批进入市立国营医院的私营中医大夫。从此,父亲将行医作为养家糊口的行当变为一项为社会大众服务和弘扬、发展祖国新医药学的事业来做,誓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父亲认为新时代的未来在下一代,小儿疾患又是他多年关注和擅长的门类,首先选择了天津市儿童医院作为他事业的起点,一干就是二十五年。其间,在全国率先成立了中西医结合儿科病房,组织了多个小儿疾病科研专题,对小儿疾病进行大面积的普查、跟踪、分析和归类,先后编写、发表、出版了自己担任主编或是交由学生弟子们担任主编的《中医诊断学》、《中医儿科学讲义》、《小儿常见病中医手册》、《增订幼科类萃》、《历代儿科医案集成》、《何世英儿科医案》等一系列教材、著作和大量的论文。在整理多年积累的经方、验方的基础上,先后研制出像“清降片”、“咳喘宁”、“磨积散”等近二十种药方,交由儿童医院刚刚成立的小药厂制作,结合小儿服药的特点和早前自己制药的经验,制成丸剂、散剂、片剂,为儿童医院小药厂后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些药品,沿用至今经久不衰。经常听到有人说:“只要是天津人,没有没吃过你父亲小儿药的人!” 除了小儿多发病、常见病,小儿疑难杂症也是父亲特别关切、甚为用心的,而且,经常开出一些“出奇制胜”的药方。我经历这样的事很多,有几件印象特别深刻。我在天津一中上学时,有一个叫徐双星的同学,直到现在每每见到我的时候,总要提起父亲给他治好多年哮喘的事。他说:“你们老爷子太神了,老爷子八分钱的小药,吃了两个礼拜,彻底好了。你怎么不跟老爷子学中医呢?”有一次,在我们天大操场上看足球比赛,旁边一位机械系姓陈的老师跟我聊天,当他得知我父亲是何世英时,一下抓住我的手,惊呼道:“原来何世英是你家老爷子,我们全家可得感谢你们老爷子一辈子!”说着用手指着场上正在奔跑的一个壮壮实实的小伙子说:“那是我儿子。六岁那年,得了大脑炎,高烧41度,持续好几天不退,医院去过了,大夫也请过了,就是退不下来,都摇头说没辙了。最后请到你家老爷子,叫服安宫牛黄,六倍小儿的量,开始吓得我们不敢给小孩用。你们老爷子说:放心,出问题我负责。结果服下转天就退烧了。”说完,球赛也不看了,非要拉我去吃饭。像这样的事,直到现在还会经常碰到。最近见到天津儿童医院中医科杜文娟主任时,她不无感慨地说:“我从1975年学校毕业后就跟着何老。何老在儿童医院工作期间,对病人对工作对事业太认真、太负责、太拼命了!带我们科研小组的那一阶段,天天下班顾不上吃饭,何老带领我们,不是骑自行车就是靠两条腿跑路,跟踪回访每一个病儿家属。有一个星期天,我跟何老跑到中山路北站一带,转来转去找不到病人的家。当时正是中伏天,太阳顶头,急得我们爷俩心里冒火。我身上没带钱,老爷子在自己身上掏了半天找到几分钱,买了一颗水果冰棍儿,还非得让我吃掉。在这样的老师带领下,我们怎能不勤奋上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