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些事情破灭了,许知远或许就动摇了。。。


祖国的陌生人

(平媒用稿)

如果有一个人,来到你的家门口看到你的生活方式,但由于他不能理解,于是就给你盖了一个戳儿——在你的国家,你是陌生人!那你烦不烦这人?!

 

其实话说,这人就是许知远,我一向觉得应该敬而远之这种长发飘飘的文艺青年。这帮人有典型的中国式矫情。《祖国的陌生人》里的一句,到现在俺都印象深刻,“感情到风穿过我洗的发透的白衬衫,柔情似水又干脆有力的抚摸我的皮肤。。。”怎么说呢,这种过度修辞绝对是他写文章的春药。

 

而且这种矫情的登峰造极就是,如他一般的知识分子或许认为凭借持续的写作可能改变政治;但是不承认外界的社会现实也不是按那套象牙塔里的辩证法来的。。。所以必然造成了这帮人有着大量精力和与这些精力等量的迷茫。。。而且致命的逻辑在于,许那作者的自我显然要大于一个知识分子的志趣。。。假如一些事情破灭了,他或许就动摇了。但是现在一些理想还是比较可疑的持续着,所以他仍然在继续寻找机会。。。总之吧局面叫人看上去比较精分!

 

又话说,中文系出来的这帮人又去混媒体,靠酸腐装深刻,春风得意,跨学者跨记者跨专栏跨作家但又好像都不是特别牛逼的那种,于是结果就是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件事情在一篇文章里面深入完整的说清楚过。

 

当然,他们情怀不坏,甚至可以说是好的,不然也就不能解释为何有着如此之多的、莫名的、感慨与失落,议论与忧虑,几乎无所不为无所不评。。。触角伸张的感觉那张脸都快变形了!所以我老觉得知识分子就算思考,那个思考的痛苦都叫别人看出来了其实比较有碍观瞻。不好,真的不好!

 

所以现在我可以带着这种偏见切入《祖国的陌生人》,因为偏见是无处不在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不从自己出发去评论其他的一切。赫尔曼·黑塞讲的“每一个人都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还是世上诸多事物相交汇的一点。这个交汇只有一次。而这一点独一无二、意味深长、卓越超绝。”所以这种偏见又是可以解释的甚至根深蒂固的。就像我对许的偏见,同理就像许知远对浩浩荡荡的祖国的陌生人的偏见。

 

因为是这样子的,知识分子总有种不自知的情怀,希望中国人的故事里多一些一眼可知的英雄主义与诗意的场景。。。但是看到的事实却并非如其所想像。传统已经断裂,混乱的价值观无处不在,国家快速变化的同时,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像是无根之萍,他们困惑、焦灼、滑稽、痛苦、失落,既无法从传统中获取价值和意义,也没有享有了没有历史束缚所带来的无边界的自由。。。于是知识分子很抓狂,但是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彼此之间是,和祖国之间也是。。。多角度的,于是谁也没有理由站在一个高处去审视别人的生活,与其审视别人的生活,或许还不如做些没有感情色彩的田野调查,当然问题就是知识分子的敏感又肯定放不下这个身段:

当然,许知远这个知识分子的敏感也是颇为准确的。比如进入一些二三线城市,他有一种压倒性的感受,就是这些城市重复着所有中产阶级城市的节奏,在中国巨大的变迁中,找不到自己的方为,没有明确的资源可利用,也没有寻找到自己的独特性;而且如果说这些城市还有什么浩大的工程的话,那也显然与历史情怀无关,一切只是经济增长的催化剂,而且与大跃进式的某种品味相连。

 

再比如他描写一群经济改革中的小有成就者是这样的,就是成功带个了他们小小的傲慢,但也让他们付出了过多的身体与内心的代价,整体来说这帮人被一种狭隘自以为是的世界观欺骗。

 

又比如他描写那些小镇青年:年纪轻轻,却有着单调而又丰富的社会阅历,精神生活是匮乏的,于是他们就以成年人的世俗生活来填补空缺,过早的学会了吸烟喝酒赌博,在歌厅里扔掉童贞,所以尽管不过20岁,却可能带上了暮气。

 

是的,没错,这些感受都是准确的。但是,又如何?或许可以慨叹一下:今天的中国人还是古代中国人的延续吗?不要再假装我们是一个什么文明古国了,传统早已断裂我们是个无根的民族,精神一篇荒芜,伪造出的传统只加剧我们的虚伪,凸显我们的空洞与脆弱。。。可是这些情绪泛滥了也没有什么用,勇气只剩这么一点儿了吗?如果是的话,那或许是另外一种不诚实。

 

再说整本书的结构,有点儿乱,话说一年前阴错阳差我还打算做一本许知远的书,当时稿子拿过来的时候暂定名是《总有一代人会实现我们的理想》,但是顺了一遍之后发现,十几万字的文章除了能似是而非的扣合这个主题之外,基本杂乱无章。后来随着许知远去英国,这件事儿就差不多黄了。

 

这回《祖国的陌生人》感觉阅读起来也是稍欠头绪,前面一部分勉强可以称之为游记,但是忧郁的感受性文字又占了压倒性数量,显然许并未习惯于民间的真实话语表达;后面一部分范围开始放宽,国家、政治、国民素质都给搞上来了,感觉对中国的问题表现得反应过度。不是一般的过度!而且理论的抽象和行走的具象续接的不太舒服,因为太在乎跨出每一步的价值了,所以附会的成分不在少数,旁观者看的话,其实勉为其难。

 

当然许知远没准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甚至在文中讲,“我是个容易厌倦的观光客,经常对于眼前的人、物、风景视而不见。我中了理论太深的毒,总以为要将一切装入一个分析框架中,才觉得心安。旅行也是,我潜意识里希望,它能够帮我找到一把理解中国的钥匙,多年以来,我对自己杂乱的知识结构忧虑不已,总期待找到自己独特的视角。”所以可见,这种明知故犯或许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矫情,知识分子抱定自己的优越感,绝不悔改!

 

所以这么一来,真的是,一切的所见所闻都只是用来印证他自己固有的思想和价值观;都只是盲人摸象,每个人都只摸到了一点点别人的局部,继而按照自己的身体结构想象整体,想象的异常痛苦异常高潮。所以由于许知远们的“崇高想象力”,文本作为病历卡也有失客观了。因为客观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将一些陌生的文明也能够理解之,然后会发现他并不陌生,并且开始想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

说来说去,许知远可能还是那个许知远,这次不过是以行走的颇为兴趣盎然的观察角度切入的而已。于是喜欢他的人依然喜欢,看不起的依然看不起,当然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要还不是默默无闻的话,就总会赢得掌声和骂声。唯一遗憾的是,在今天这个时代,掌声和骂声或许都来的太轻易了。

 

而且最后还有一句话就是,知识分子都喜欢这样,在流动的历史中找出一条规律来。但是这个没戏!凭什么读史?因为读史使人知天命!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是可知的。。。可悲的是,别知识分子的天命都只是挠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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