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在积水潭医院急诊科。

    病人可真是不少，也难怪，医院周边，乃至北京、全国，就这么一个积水潭医院。但凡病情跟骨科沾点边儿的，谁不愿意到积水潭呢。

    此前一天，我在医院附近还开玩笑说，离积水潭医院近最应该发生的事情就是去看骨科急诊。不想一语成谶。

    人多自然就是排队，大家都觉得自己最急。医生倒是从容不迫，任你是自己走进急诊室，还是呼天抢地被人抬来的，在医生眼里，只有序号，没有谁不急谁更急之分。

    所以，一个女士因胳膊脱臼被三个人架着“走”进来时，尽管疼得哇哇直叫、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医生仍然十分职业和冷静地说，“排队”。

    看着那女士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劝医生，“你还是先给她看看吧，别人似乎没她这么急。”

    医生看了看我说，“那你等会儿！”然后看看女士的胳膊，几秒钟后，转身开单子：“先照像。”

    “大夫，她就是胳膊脱臼，很明确的，您给处置一下就好了！”陪那女士来的人说。

    “求求您，我疼得走不了，别照像了，您给直接弄一下行吗？”那女士哀求道。

    医生面无表情，仍然说了三个字，“先照像！”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叫，那女士被人架着照完像后，已经疼得几乎不能站立。

    似乎医生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为她做了处置。脱臼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病，脱了，疼得生不如死；接了，立刻如没事一般。二十分钟后，那女士谈笑风声地自己去窗口取了片子——当然，医生看不看那片子我想已经不重要了。

    排队看病自然是正常秩序，需要有人愿意让出，才可以调换次序，这是可以理解的。医生大概也只能这样“冷漠”；可是，无论什么病都要先照像，是不是就有些教条了？那女士其实就是白照了一张片子，区别却在于医院的收入。

    还有另外的情况：昨天上午看一电视节目，一位急诊科护士长讲述职业经历，说真有病人在得到及时处置后，没有交费就逃离医院，弄得谁也负不了责任。如果急诊病人都不需要按规程挂号交费就先得处置，似乎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