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桂明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不仅是我党的生日,也是我几位朋友的生日。其中最著名的则是一位国际友人的生日。
现在40岁以上的中年人,大多数应该都知道有一位叫做白求恩的加拿大人。因为对中国人民来说,他是一位对中国的抗日战争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国际友人。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后来基本上都是在中学时代通过课本上毛泽东的《纪念白求恩》或同名电影而了解这位国际友人的。于是,我们就此知道,1938年1月,加拿大著名的胸外科专家白求恩大夫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他不仅带来了大批药品、显微镜、X光镜和一套手术器械,最可贵的是,他带来了高超的医疗技术,惊人的组织能力和对中国革命战争事业的无限的热忱。
同样,今天已经进入中年的中国法律人,大多数也都知道一位叫做柯恩的美国人。自1972年第一次来到中国大陆开始,这位柯恩教授已经往返中国大陆已经几百次了。当然,他第一次踏上中国台湾宝岛就更早了。他在台湾实际上不叫柯恩,而是叫孔杰荣。
显然,这是一个很中国化的名字。
为什么他会有两个名字呢?那是因为他第一次到中国大陆时,全国上下都在批林批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他摇身一变由“孔杰荣”而成了“柯恩”。由此,这种因为文化的冲突而带来的趣闻也注定了他与中国人民的不解之缘。更有缘分的是,他的生日竟然与中国共产党的生日是同一天。
这位曾经担任哈佛大学法学院副院长、现为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教授的著名中国法研究专家,曾先后担任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厄尔·沃伦与大法官费利克斯·法兰克福特的助理和法律秘书。1958年,他任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法学院助理法学教授,从此开始了他的教学生涯。1960年8月15日早上9点,他开始学习中文,同时开始学习和研究中国法,成为美国中国法研究的先驱者。1965年,他创建哈佛大学法学院东亚法律研究中心并担任首届主任,直至1981年离开哈佛法学院。1989年至今,他受聘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2005年初在纽约大学法学院创建亚洲法律研究中心并担任首届主任,使其成为美国中国法研究的另一个学术重镇。
与白求恩大夫一样,柯恩教授对中国人民及中美之间的友好交往也做出了突出贡献。当然,他的贡献主要体现在法律与法学方面。可以说,柯恩教授对中国现代法律的发展与完善同样也作出了重要贡献,如倡导中美之间在法律和其他方面的友好合作与交流、积极协助中国当代的法律改革、培养大量专长于中国法的海外学者和律师等。
为此,他在中国法律界与法学界的朋友很多。其中还有两位教授竟然还是他的同庚老友,一位是长他几个月的陈光中教授,另一位是小他几个月的江平教授。于是,他们都被媒体友好地统称为“80后教授”。
如果今天被称为“80后”,实际上表明你不仅很年轻,而且你的思想还很新锐。
与始终拥有激情和朝气的江平教授和陈光中教授一样,柯恩教授也是一位激情满怀、经纶满腹、观点新锐的法学家。
2004年11月9日,我携记者曹斌(网名“贤思齐”)代表《中国律师》杂志社曾经对柯恩教授做了一次无主题但有方向、无提纲但有思路、无框框但有目标的“面对面访谈”。最后,在根据录音整理完成并发表在《中国律师》月刊的文章《柯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与美国纽约大学法学院柯恩教授聊天》一文中,我以12个标题对他进行了一个形象的概括:一个往返中国几百次的美国人,一个对中国文化很精通的社会学家,一个在中美法律人之间架桥的使者,一个与中国共产党同一天过生日的外国人,一个对中国变化最有发言权的外国朋友,一个与中国人交流没有障碍的外国人,一个比中国律师更早亮相的外国律师,一个给中国人讲美国法、给美国人讲中国法的教授,一个被中国朋友称为“大众情人”的美国朋友,一个关注中国刑事诉讼法修改的外国专家,一个对中国刑辩律师充满信心的美国律师,一个与基辛格一样关注中国、热爱中国的国际名人。
现在看来,在这些形象的概括介绍之外,还必须加上一个“美国80后教授”的特别称号。
因为从今天开始,柯恩教授就将实打实地成为一位“80后”了。
众所周知,我们中国人习惯于提前过生日。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都是如此。
2010年5月19日下午,在清华大学法学院模拟法庭,中国的同行特别为柯恩教授策划了一个别开生面的生日聚会——“刑事辩护律师在刑事司法发展中的作用暨柯恩(孔杰荣)教授八十华诞庆祝会”。
会议就刑事辩护律师在兴起的刑事司法改革中的作用进行了深入而活跃的探讨。到会的中国刑事辩护研究专家陈光中、樊崇义、王振民、王晨光、陈卫东、卞建林、谢鹏程、宋英辉、顾永忠、陈瑞华、贾宇、熊秋红、李贵方、张建伟、易延友、徐美君、张青松及其他有关方面专家等纷纷赞扬了柯恩教授对中美刑事司法交流与发展所作的贡献,同时结合当下中国现实发表了各自独特的观点。
当华灯次第亮起之时,研讨会进入了另一种形式,也展现了另一种情调。生日蛋糕被推到了会场的中央,生日歌一跃而成了会场的主旋律。另一位“80后”小哥哥陈光中教授带头为“80后”小弟弟柯恩教授唱起了生日歌。
歌曲虽然不长,但歌声里洋溢着中国法律人的美好祝愿,充满了中国友人对国际友人的深厚谢意。
白求恩大夫尽管已经离我们远去,但他的精神和大爱依旧在感染着我们;柯恩教授尽管已经入进入耄耋之年,但他却依旧年轻,依旧充满着激情与豪情,依旧以自己对中国法律发展与完善的真知灼见感动着我们。
从白求恩到柯恩,尽管时光横跨七十年,但其中的精神传递却没有割断,思想交往也没有鸿沟,文化传承更没有断缘。
更重要的是,从白求恩到柯恩,都是对中国有恩的国际友人,都是深受中国人民爱戴的国际友人,都是对中国前途命运充满信心的国际友人。
祝柯恩教授健康长寿!幸福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