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花人,是一黑瘦中年汉子,每隔一阵,到我办公室,给植物浇水,然后悄然而去。
只是这半年以来,浇花人每次进门,见我回头和他打个招呼,便会大声地寒暄,“蛮忙吧?”“这两天冇出差?”我只有含混地应道,“唔。。。。。。”。
昨天,浇花人径直进来,又是一声,“忙啊。。。。。” 在我身后,细细给植物浇水。磨蹭了一阵,我以为他走了。不料,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支吾道,“你们这里招不招小男孩?我那个儿子,毕了业,到处混。。。。。。”
我回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一,我已不再是校长,无权决定。二,即使是校长,这种“熟人”打招呼,我也不知如何应对。
我想打消他的念头,问,“他的英语怎样?”浇花人叹了一口气,“英语?我连他中文怎样都不晓得。。。。。。”我转过身,手在键盘上胡乱地敲着,只想这一尴尬局面尽早结束。
浇花人停了半晌,在身上胡乱摸出一包烟,递上一支过来。我连忙摆手,“不抽不抽。。。。。。”浇花人窘迫万状,“不好意思,怀货烟(劣质烟),拿不出手。。。。。。”我急急地辩解,“对不起,不是,不是,我不抽烟。。。。。。”
浇花人说,“还是谢谢你了” 愣了半晌,仓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