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密欧遇到祝英台


——读秦旭诗集《生活在别处》

 

韩浩月

 

当罗密欧遇到祝英台,那是一种阴差阳错的爱,他们本来处在不同世界,所谓爱情其实就是隔空相望的悲哀。这是读秦旭诗集《生活在别处》(中国商业出版社2010年7月出版)得到的几句感想。

 

秦旭这本诗集有两首代表作,其一名为《后梁山伯时代》,其二名为《后祝英台时代》,里面有句子写的好,“夕阳趴在窗帘上/每日飞翔的鸽子/会躲在雨天的笼子里体会失落/错过一场散文式的浪漫后/遗憾会长成大树投下阴影。”

 

之所以欣赏这两首诗,是因为它哀而不伤,伤而不怨,隐约道出了爱情的真相。所谓爱情的真相,就是梁山伯永远遇不到他的祝英台,祝英台邂逅的多是浓眉大眼、浑身洋范儿的罗密欧,爱情的痛苦往往就产生于这种鸡同鸭讲般的水土不服。

 

“生活在别处”语出诗人兰波,米兰·昆德拉以其作为书名出版了小说,秦旭的这本诗集其实可以更名为《爱情在别处》出版,不过在感受力丰富的诗人那里,爱情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爱情,反正都是在别处,对错都是不靠谱。

 

小说家们的爱情态度通常是爱谁谁的,诗人不一样,诗人总有一腔真挚的热情需要挥发,“当一只大鸟取悦你时/我卷起啼血的牵挂/独自到远古为心布道/将诗篇铸成风铃/挂在风中(《舍利上的名字》)”。读到这样的情诗,我总会想起西藏朝拜路上的人,写情诗的人某种程度上也是朝拜者,每一次凭借膝盖前行都会留下血迹和痛楚。

 

秦旭是小说家,但对诗歌又体现出别样的深情,写字的人能同时将这两种文体玩好很少见。相对而言,我更欣赏他诗集中出现的这样旷远的句子,“一枝红玫瑰移植城市/一朵野菊花开在旷野”,我想他还是清晰地懂得不同的花朵要盛开在不一样的地方,才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芬芳的。

 

如同那位喜欢半夜爬高的罗密欧先生,只有朱丽叶的倩影才能让她魂牵梦绕,当然也不排除他穿越到祝英台面前拜倒在这位东方古典美人的裙下。而祝英台呢?她会舍弃亲爱的梁兄尾随罗密欧而去谋求一张外国绿卡吗,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