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宝藏岩,雨


这个世界要是只有男人,那么环境问题不会恶化到如此程度。

大多数男人的心态是,宁愿自己臭着,也不要耗费珍贵的水资源。

有两个哥们,到这里半个月了,才发现三楼有一个洗衣房。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周之后,第一次完整地洗衣服,因为,轮转不过来了,最后闻哪件都有味道,而且还不是淡淡的烟草味道,而是身上的汗水和南方的绵绵细雨混合之后。说实在的真不是别人受不了,而是自己受不了,不过看到门上有为保护地球,建议不要一次性使用浴巾之类的,觉得自己还真是蛮崇高的。

 

要说在台北的生活真是简单中有着不少雅兴。10号又去了紫藤庐,听周渝的茶课,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课,而在他那里的好茶。我们喝了点“小周的茶”,什么名堂呢,就是一个小周的种茶人,他在他们家荒废了几十年的茶园里种茶,从不使用化肥和农药,他并不将那些要吃他茶的虫子视为对手,而是认为,人就应该与那些虫子分享自然界的恩赐。而他制作的茶叶也是用所谓的古法。

 

说实在这样的茶,并不好喝,但是周渝的茶课的核心是反异化,将人与社会的亲善,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喝的是亲善,而不是茶。不过这样的茶因为纯天然,而且产量很少,所以在台湾只有少数人能喝得到,几万块一斤的茶,我肯定也喝不起。

 

喝茶会中,谈到了海德格,那个“物”的概念,由丁兄说的。陈说了格物的格和感的解释。我说了阴阳平衡的概念,我说茶,其实是一种饮品,让那些有钱人弄成吟风诵月的高雅之物,搞得劳动人民喝不起。这不是茶的错,并举了北京大碗茶的例子,说明茶的功能并非是一堆文人在与世隔绝的茶室里逃避世界,也就是说喝茶的时候也要把千百万劳动人民放在心上。我承认,这是典型的喝了人家还不说好话的。好在人家周渝,世家子弟,涵养突出,反倒约了一个台湾的左派,在星期五又谈下,有茶喝,又左派,不亦乐乎。反正现在大陆有的是左派。左派都成灾了。

 

在北京已经没了睡午觉的习惯,但是下午干活总是效率不高。坐在桌子前看《苏舆集》,读着叶德辉他们对康梁的批评,昏昏的,又不想睡觉,那就去宝藏岩吧。

 

拿起雨伞,在雨中,沿着对面自来水博物馆的围墙绕行,约20分钟,宝藏岩到了。

 

说起宝藏岩,我也是被人忽悠的,说纽约时报介绍来台北,有三个地方必去,其中有一个就是宝藏岩,其他两个大概就是101,和故宫博物院。



说到底,宝藏岩就是一个大陆老兵聚居的“眷村”,也就是“宝岛一村”中的那样的村子。那些从大陆跟着老蒋到台湾的国民党军人,本来也就认为是短期滞留,然后就反攻大陆,回家和老婆,爹娘团聚,没承想,大陆那边还准备“解放台湾”,反正一来二去,也就分隔两地。那么这个村子里就会出现很多新的居民,这些新居民的居住,主要靠私搭乱建,也就是北京所常说的“临建”。



问题的转机在于当台北市要把这个地方拆迁的时候,一些艺术家和知识分子呼吁保护这样一个历史性的临时建筑,除了让原来的居民中愿意住在这里的人继续居住之外,一些空出来的房子变成艺术家们的驻地,从而成为台湾著名的艺术家集散地。



我虽然没怎么去过早期北京的圆明园画家村,实事上也就类似于这样的地方,因为,798是工厂变的,宋庄乎?

宝藏岩位于一条很有名的河边,这条河叫“新店溪”,一样的月光,照在新店溪。孩子们可能没有像我们那样对苏芮的歌,那么熟悉,不过,这是罗大佑写的。

可惜,我到台湾还没见过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