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6年，英国的内科医生爱德华-琴纳发明了牛痘疫苗用于预防天花，开创了现代免疫学的时代，而人类也从此开始在与传染病的斗争中，逐渐取得了上风，并且在1980年宣布消灭了天花。

    虽然，已经过去了200多年，但是，牛痘疫苗的发明不仅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而且其还充满了神秘的传奇色彩。首先，牛痘疫苗是空前绝后的，与现代我们使用的疫苗是完全不同的，也与其出现之前的人类采用的萌芽状态的疫苗，如人痘疫苗，也是有本质不同的。从免疫学的角度讲，现代疫苗可以分为传统疫苗和新型疫苗，其中具有实用价值的一般是传统疫苗。传统疫苗又可以分为减毒活疫苗（如麻疹疫苗、水痘疫苗和卡介苗等）和灭活疫苗（如流感疫苗等）。而古代的疫苗萌芽，比如我国晋代记载的狂犬病疫苗和清代记载的天花疫苗，都是减毒活疫苗。而巴斯德发明的各种疫苗，例如狂犬病疫苗，也是秉承了减毒疫苗的理念。但是，唯独牛痘疫苗并非是人为培养出来的，也不是由天花病毒减毒而来，而是自然界中就存在的与天花相似的另一个不同的物种。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人类的礼物。正是这种独特的性质，让牛痘疫苗成为了天花病毒的“掘墓人”。因为，与脊髓灰质炎和麻疹等疫苗不同，即使在免疫缺陷的个体中，牛痘如果引发感染，也不会导致天花，而是导致牛痘的发生，也不会担心牛痘病毒会毒力返回成为天花，不会有天花死灰复燃的担心。所以，人类可以消灭天花，但是，目前几乎没有任何消灭脊髓灰质炎和麻疹的迹象，因为从牛痘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奇迹般的礼物了。

     其次，牛痘疫苗的来源，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因为根据现代基因测序研究，牛痘疫苗（痘苗病毒）的基因序列与现代动物中流行的牛痘病毒存在着约10%的差异，有人还认为，琴纳取得的牛痘疫苗就根本不是牛痘。甚至有人认为，牛痘疫苗其实就是天花病毒感染牛以后，得到的减毒的弱毒株。但是，其实人是天花病毒的唯一宿主。这也是天花能被消灭的一个条件，因为其没有天然保存宿主，只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而牛痘发明以后，也再没有动物感染天花的报道了。所以，牛痘更是一种神秘的疫苗。

    最后，琴纳发明牛痘疫苗的过程就更是神奇了。因为在琴纳的年代，现代病毒学研究还远没有建立，即使传染病的原因，人们也是不知道的。但是，琴纳竟然知道，不能够用动物实验，因为没有动物会感染天花，而直接用人进行实验。更令人不解的是，既然是牛痘，但是，琴纳没有用来自牛的牛痘，而是采用了一位牛奶女工的牛痘形成的脓液。难道这一切都是只是灵光一现的巧合吗？也许，我们不得不相信其背后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比如，乘坐时间机器的时光旅行者，将后世经过基因改造的天花疫苗送给了琴纳。

    当然，这一切都是想象而已，也许，牛痘确实是琴纳发现的大自然的礼物。不过，读史鉴今，我们的疫苗设计和使用，都还没有达到牛痘疫苗的高度，我们还需要在疫苗的研究中更加努力。

    北京大学免疫学系  王月丹 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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