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驶向太阳界
有一天,我正在日头下的田地里劳作,一个神秘人走过来问我:喂,年轻人,你想不想离太阳更近些的晒晒?我说想啊。于是他带着我登上了驶向“太阳界”的列车……
一
“去太阳界有多远?”我问。
“很远很远,路上我们会经历很多,也许有风,或是有雨,这一路也许会有很多困难在前面。你一旦决定踏上这条路了,就不能回头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我说。
“那好,我们上路吧。”神秘人带着我,登上了一列列车。车身上,赫然写着目的地:太阳界。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我喜欢眯着眼,靠窗躺在太阳光里,一边漫无目的地望着穿外飞逝过去的田野、成片成片的树林和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边蜷在暖融融的阳光里,任倦意轻轻地袭来,任脑子昏昏沉沉。
神秘人却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他咶噪的说话声,让我想从自己穿的羽绒服里掏出一点绒毛把耳朵塞起来。我开始想,太阳界是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如果象这个神秘人一样的不好玩怎么办?
“如果不好玩,你也没法回来了,这是一列和青春同步的单程车。”哦,那个罗里罗嗦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怎么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太可怕了。
“不回就不回!”我倔强而又不服输的个性又一次地被激发出来。
那人笑了,说:“好啊,这样的性格才能做好每件事。”
窗外,阳光似乎比刚才更明媚些了,这明媚的阳光后面会有什么在等着我呢?
二
昏昏沉沉地, 我翻来覆去地总睡不踏实,却又不愿睁开眼睛。直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冷得我受不了。眼前的景象,令人意外,太阳不见了,厚厚的云层积压着,黑乎乎的阴沉沉的一直漫延到看不见的远方。风很大,路边的树浑身乱颤,仿佛要从地里爬起来哀求一般。
再看车内,神秘人不见了!!我起身穿过车厢,车厢里一个人也没有。我跑起来,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我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存在的迹象。我的心蓦然下沉,身体抖得象路边的树。我不停地对自己说,镇定、镇定,懒猫你千万要镇定!你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千万不能怕!
正想着,我突然摔倒了,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神秘人正捂着胸口,皱着眉头问我:“你干什么跑这么快?想练超音速让时光倒流?”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我醒来发现你不在……”
“所以就有些害怕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去太阳界的路很艰难……”
“谁说我害怕了,我只是想看看。”我辩解着。
“来吧,我们还是坐下。”他带着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车厢。虽然我有点怕他的长篇大论,但在这没有人的地方,有个人在身边,总比没有人的好。
三
窗外的风似乎小了点,暮色却更沉了些。昏暗中神秘人开始告诉我,关于太阳界的一切。
“我们这个星球还没有存在之前,太阳界就已经存在了,他掌管着人类社会的生存之源。人类在混沌愚昧的初生之期,不停地进行着厮杀、破坏,过着野蛮血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有人在一条河里发现了一块金色的石头,这块来自太阳界的石头,将人类引入了文明社会。直到今天,在我们的文明极速发展的时期,我们仍然享受着太阳界的这块石头所带来的恩泽。但是,人类却在自身文明发展的同时,忘记了对于自身的保护,高速发展的同期也在飞速走向毁灭。”
“毁灭?”我不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是的,毁灭!而且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那,地球就会这样毁灭了?”我不甘心地问。
“有一个办法,就是去太阳界,找到那把开启人类世界大门的钥匙,让人类明白不再破坏自身的环境,用钥匙打开那条新的能源之路,利用太阳界的源源不断的能量来使地球得到必须的养料,通过数百年的调养生息后,也许地球还可以重新焕发活力。”
“那我们不就是去太阳界吗?不就可以找到那把钥匙了吗?”
神秘人对我一笑说:“不是‘我们’,而是‘你’。”
这一下我是真的惊呆了,张大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为什么,嗯,为什么是我呢?”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在树下晒太阳时,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去找寻钥匙的人。你坚定而不认输的性格,更让我确定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好!能够找到你,是一种偶然,但也是一种必然。我是偶然在树下发现了你,你身上所具备的个性,是注定了要去太阳界的,所以我找到你是必然,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完了,天将降大任于本猫,我也没办法推辞了。
“那,你又是谁呢?难道你是太阳界的人吗?”
“不,我和你一样,只是普通的人类。只是我们生来就是和别人不同的,我们注定是要为太阳界,为了地球而付出自己生命的。孩子,你看,外面的云层已经渐渐散去,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你送到太阳界,让你能顺利地拿到钥匙来挽救这个岌岌可危的星球,也是为了挽救我们自己。”
去太阳界,获取地球所需的能源,拯救地球,拯救自己。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人类历史上有着重大意义的事情。我能做好吗?我问自己。
四
漫长的旅行,总会有点乏味,更何况,前路茫茫,一无所知。
窗外山道弯弯绕绕,峰峦叠翠,然而,一些山的背面,总会触目惊心地发现一块块没有长树和草的坡面,露出一块块黄土,仿佛是一个人的头上长了秃斑。树木也许是被砍掉当柴烧了吧,还是炸了山去做石头了?
我坐在车尾,看着长长的列车,在山间蜿蜒如蛇行一般舞出一个个美妙极了的S型,像是女子波浪般的身段,仿佛一直在向着太阳不停地追逐着,我也就跟着一起向着太阳奔跑着。明皇、安然居、高创A等一个个站牌偶尔闪过,车也不停。就在一瞬间,一股汹涌的溪流从山间蹿出,它正以穿过一切阻挡物,摧毁了一切阻挡物的气势直冲着火车而来!未及我张口惊叫,车头已被狂洪掀倒,滚落到山下。坐在我对面的神秘人,拼命地踹着窗玻璃,玻璃碎了,他一把拖过我,将我往窗外推。我刚爬出窗,车厢整个儿就翻了。那个神秘人被浊浪卷走,我甚至都来不及哭喊,他就不见了。
赤黄的,泛着浊浪的洪流在山谷中肆意地横行,我死命地抓住车厢的窗框,手臂被斜里窜出的树木,直直地刺着了,血刹时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平时一点点擦伤我都会哭半天,可现在,我不能哭,在这样巨大的洪流面前,在这生死面前,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手臂上疼痛。冰冷的洪水,刺激着我的身体,生存下去的欲念,在此时占据了我头脑的一切。手指抓着窗框已经开始泛白出血,可我不能放手。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抓住,抓住……
经过长时间的奔流之后,遇到越来越多的阻挠物之后,洪水的流速似乎变得越来越慢了。时间也越来越慢了,独自浸在冰冷的水里,我变得越来越迟钝,越来越麻木,终于慢慢失去了知觉。
五
我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丛间。那草不是南方的那种短矮的碧绿的如油漆一般的小草堆,而是一丛丛散乱地生长着的,草很长,将我掩盖在草从里。微风轻轻地吹着草丛,如江南三月扬州河边的拂柳般在我身上荡漾。眼望蓝天,天蓝得像一块纯净的宝石,远处的天边是一座座连绵的大山,原来我还没走出这片高原。高原之上,群山围绕之中,竟有一块如此空旷的大草原,一块没有留下过人类痕迹的草原。
几只老鹰飞过,似乎在打量着我,为了免除他们的幻想,我只好从草丛中爬了起来,身后的不远处,山洪转而成了泛着土黄色的小小的波浪。经过了多少时间的奔腾,多少距离的跋涉,在宽广的草原面前,山洪终于被驯服了,温顺得如同草原上的小绵羊一样,在草原的胸膛上静静地流淌。
草原的一无阻挡令我的视野也变得异常开阔,独自一人站在草原上,耳边犹回响着那个神秘人被洪水冲走的瞬间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去太阳界!
我不能躺在这里睡觉,我身上背负着重要的使命,我必须去找寻到那把神奇的钥匙!可是,太阳界在哪里呢?我眺望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太阳,太阳,向着太阳的方向前进,不就能到达太阳界了吗?
六
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吧,就当是一次徒步旅行。
开始我还很兴奋,时不时地停下来,亲亲脚边的小花,摸摸踩在脚下的小草,哼哼着“赶海的小姑娘”这样的儿歌……我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淡,淡到几乎看不到了。远处的天边,云层又黑魔一般聚拢,太阳似乎并无招架之力,任凭着黑云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包裹,吞噬。
路过一座写有“蓝德智库”的茅草屋,我顿感亲切,似曾相识,在里边很惬意地休息了一夜。
“太阳,千万不能被黑魔吃掉啊!”我用力拼命地叫喊。在空旷的草原上,我的声音是那么的无用,还不曾集聚,还不曾扩散,就已然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我徒然大张的嘴。
天完全黑了,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在我的身上,我开始浑身颤抖。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一片迷茫的黑色。成千上百只小虫在心里爬,泪水开始涌出了眼眶。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那个神秘人,去什么太阳界!谁知道那是什么鬼地方!给我戴什么高帽子,什么拯救人类,世界人口50亿,也轮不到我来拯救啊!我又不是西天佛祖,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要我在这黑暗里摸索?明知道我最怕黑!我在寂静的黑暗中放声大哭,那哭声在黑暗中似乎传了很远很远,又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了回来。
哭着哭着,嗓子疼了,胳膊也疼了。我伸手一摸,“啪”的一声,砸在我手上的,居然是颗大冰雹。我撒腿就跑,不顾一切地飞跑,饥饿寒冷和恐惧,让我的求生欲望得到了从未有过了高涨。
不能停下脚步,我必须走出这黑暗的阵营,我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跑出这片黑暗!
七
跑着跑着,我忘了饥饿和身上的寒冷;跑着跑着,我忘了心中的恐惧,我忘了一切,我只知道向前跑。我从未跑过这样快,我从没跑过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我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似乎出现了一丝亮光。我精神为之一振,用尽力气向那丝亮光跑了过去。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白衣人,一丝淡淡的光晕环绕着他们,我张了张嘴,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看见自己整个人倒在他们面前。白衣女子急忙上前,扶住我,我躺在她的怀中,冰凉的身体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意,我还活着。
“你从哪里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女子轻声问我。
“我要去太阳界。”我呻吟道。“你是谁?”我问。
“我叫海宁。”白衣女子的身子微微一震,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掩饰地拉了一下我的衣领,好象要为我遮挡什么似的。空气凝固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还是就此闭上嘴。
“你为什么要去太阳界?”
为什么要去太阳界?哦,天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就为了神秘人的一句话,我就拼死拼活地要去太阳界?我说我是被选中拯救地球的使者,他们会相信吗?
不等我回答,白衣女子自顾自地说:“太阳界这么远,你如此瘦弱,怎么才能到达那里啊!”
我随即问道:“你知道太阳界在哪里吗?你能带我去吗?”
“不,我知道太阳界在哪里,但是,我不能带你去。”女子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带我去?你明知道太阳界在哪里,却不肯带我去!”我怒气冲冲地质问。
“有些事,只能你独自去做的,我可以给你指明道路,但不能带你到达那里。要想到达太阳界只有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她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不能带我到达太阳界,你们都要我自己去太阳界。”我呜咽着。
“你们?还有谁不能带你到太阳界?你是不是见过谁了?”女子急切地问。
我断断续续地把遇到那个神秘人,以及我们被山洪冲散的经过说了,白衣女子听完,长叹一声,对着身边的白衣男子说道:“羿,宇阳果然找到她了!那个去找钥匙的人出现了!”
宇阳?宇宙阳光?就是那个神秘人?她怎么也知道找钥匙的事情?她和白衣男子到底是谁?
八
白衣女子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转身对我说:“你已经无法回去了。往返于太阳界与地球的列车已经被毁了。你将被滞停在通道中,这个通道是真空的,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所以你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饥饿,在这里,你将得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当然,真空的环境里,你也不会有爱和恨。”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的奔波下来,我醒来之后,居然没有感觉饥饿,身上流血的伤口也不疼了。“不,我不要!我不要长生不老,我不要没有爱恨,我宁愿少活几年,我也要做一个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我不要做一个没有感觉的肉胎,我不要……”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如果你想回去,也许还有一个办法,只是那办法很难,也许根本做不到。”看我这样痛苦,白衣女人缓缓地说。
“我要去试,是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不管什么样的苦我都能承受。就算最后失败不能再回去,至少我不再愧对自己。如果曾经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在我眼前,而我没有去抓住,那么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听我这样坚决的语气,白衣女子稍稍有点动容,她以一种很奇异的眼光看着我,说:“很久以前,太阳界青山绿水,万物一派和谐。然而有一天,太阳界发生了政变,新旧两派开始争夺对太阳界的统治权。因为,他们看到了太阳界中丰富的,取之不尽的资源。因为新派的力量比较弱,在争斗中略占下风,所以新派决定利用外界的力量来帮助他们夺得统治权,他们派出了本派最具有魅惑力的说服专家去了地球,想利用地球人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那个具有‘魅惑力的说服专家’就是我在大树底下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宇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你正是他物色的一个可以帮他们夺得权力的工具。”
“那你们又是谁?”我问道。女子却笑而不答,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闪过我的脑海。
九
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谁说的才是真话?我应该相信谁说的话,还是谁都不能信?白衣女子伸手欲带我走,想到当日我被那神秘男子急匆匆地带上列车的情景,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她走了。白衣女子突然露出一脸的狞笑,向我直扑过来。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一下子跌倒在地。白衣女子飞落到我面前,抓住我,突然她的脸色一变,手一抖。
我回头,那个在山洪中与我冲散的神秘人赫然就站在我的身后,他的手上,正拿着一只手杖指着白衣女子!毫无疑问,刚才是他出手救了我。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对他感激涕零,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尤其是听了白衣女子一番话之后,我开始怀疑这一切的一切。我是不能再轻易相信他了,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相信了,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心灵去感觉……
“你这个太阳界的叛徒,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只听他责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像江南倒春寒的雨夹雪,劈头盖脑地灌入我的耳朵,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女子一边高声呼啸,一边怒气冲冲地拉着身边那白衣男子迅速离去。
我慢慢地走近他,一脸的麻木,他却一脸的喜悦:“不认识我了?看见你真好,上天注定了你就是拯救地球的使者啊!”
我仍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这个叫宇光的神秘人。
“你说话呀,你对我笑一笑,你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他的语音开始显露出一些焦急。
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明朗刚毅,抿起的嘴角边还泛着一丝的温柔。可我看不清那里是真诚还是欺骗。我蓦然转身,飞跑起来。
“让阳光照耀世界!”
他在身后呼唤,我的脚步却停不下来。我要自己去太阳界,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自己去,去看看太阳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能否找到太阳界的钥匙,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此刻我只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曾经拼命想拥有什么东西,到了后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在顺着惯性在走。
十
我独自走着,不觉之间,身上越来越热。现在,我能感觉到背后在大面积地出汗,感觉到后背的衣裙已经全部湿透。是夏天来了吗?还是我离太阳近了?
正想着,远处跑来一个人。他一路飞跑,像没看见我这个人似的,从我面前跑过去。
“哎——”我叫了住他,我想向他打听太阳界还有多远。他转过身,我笑了。这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微秃的脑袋,穿着一件样式奇怪的长袍,脚上居然还没穿鞋。他是这样一路光脚地跑来的吗?
“你看到那盏灯了吗?”老者转过头“嘿嘿”一笑。
“什么灯?”我一头雾水地问。
“哦,你没看到那盏灯啊?那为什么要叫我停下?!你这是在影响我工作!”他愠怒地对我喝斥道。
我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声向他道歉,一溜烟转身就跑远了。跑出约有几百米,我才放慢脚步,心里开始忿忿然,那老头凭什么对我这么凶!什么灯不灯的,我又不要拿他的灯,不就是问个路嘛,态度那么凶,简直就是个疯老头子……没留意,脚上踢到了什么硬东西,“咣”的一声同时,疼得我“哎哟”一声叫了。
我弯下腰,在迷蒙的光线中察看究竟。地上好象是盏灯吧,不会是刚才那老头要找的灯吧?呀,我得快去告诉他。我拿起灯,刚要向后转,又想想,不行,我又要犯轻信的错误了,万一那老头不是灯的主人,我这样贸然送去,岂不是一个严重的失误?我把灯托在手心,多像江南夏日里常见的莲蓬啊,灯下,仿佛是一颗颗的莲子,幽幽暗发着清雅的光亮。呀,那多像是一盏宝莲灯啊!我不由得从心底喜欢上了这盏灯,我缓缓站起身,把灯慢慢举起来,我拿着灯慢慢摩娑旋转着,突然奇迹发生了。周围的环境一点点地在变亮,不再是像刚才那样雾蒙蒙的了。而在光线所及范围内,更奇妙的变化正在发生着。光线照耀之处,一片片荒地上原本横七竖八的一棵棵枯木,竟在慢慢地变绿。小草新长出地面,一棵棵枯木也开始泛青长出了新芽!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迅速得我来不及眨眼。我兴奋地把灯高高举起,跳舞一样在原地旋转着,光线也随之舞蹈,更具穿透力地射向远方,远处的荒山也变绿了,我听到了泉水潺潺流淌的声音和鸟儿轻快的啼鸣。我跳啊笑啊,终于转累了,头晕了,一头栽倒在地。
“醒醒了,别大白天的睡觉还开着那盏太阳能灯,别以为太阳能不花钱就可以在大白天也浪费。”有人在一边狠命地推我。
“别烦啊,我只是转晕了头而已,我还要让宝莲灯的光芒继续照耀太阳界……”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听着周围传来一阵阵笑声。
我朦胧地睁开眼,像是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环绕在我的四周。再细看,却见周围站着一群人,一,二,三,四,五,不正是太阳界的创业者吗?再细看,却见不远处也站着一群人,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本名为《太阳界》的图书正阅读着。再低头看自己,原来刚才正是趴在了那盏太阳能台灯下睡了一场好觉呢。
这是一场关于太阳界的梦,一场和绿色能源、和自然有约的美梦,一场和感恩、和真善美有关的梦。
太阳界的班车驶向太阳界,没有人告诉我们,路的尽头在哪里,但我们依然幸福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