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说话

——胡麻检地的绝技

 

     假如你是宋慈，面对尸体被烧，被弃，空无一物的发案现场，你该怎么办？别急，你让人弄来芝麻、油漆桌子。

     然后说，我要让大地显灵了！果然，大地显现了死者的身形！

　　真神了！你想试一下吗？

　　

　　　　　

     ★科学问题★

     1．《洗冤集录》是谁写的吗？

     2．什么是蒸骨？

     3．什么是检地绝技？

     4．焚尸移尸后，原地还可有证据吗？

   5．怎么判定被害人死亡时间？

我有一件宝贝，清光绪十二年印的许梿编辑的《洗冤集录详议》四卷，楠木面，附有许多插图。时常被我放在枕边阅览把玩。夕阳西下，阳光照在楠木书面上，泛起片片琥珀般金光。我对此书的研究已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祖师爷。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中医中药的是孙思邈；警察的是关羽。就因为《洗冤集录》这本书，我们研究警察学的老师是一定要拜宋慈为师了。

     

           宋慈，字惠父，南宋建阳（今属福建）人。宋宁宗嘉定十年（1217）进士。历任主簿、县令、通判兼摄郡事等职。

嘉熙六年（1239）升任提点广东刑狱，以后移任江西提点刑狱兼知赣州。提点湖南刑狱并兼大使行府参议官。这一期间，宋慈在处理狱讼中，特别重视现场勘验。他对当时传世的尸伤检验著作加以综合、核定和提炼，并结合自己丰富的实践经验，于1247年完成了《洗冤集录》这部系统的法医学著作。1249年宋慈去世，享年64岁。

从宋代到清末，《洗冤录》一直被应用，被充实与发展。

 

 

     惊天奇案：

案例之一：父亲传下的检地绝技

被害人：大牛

凶手：小牛

判官：施知府

侦查员：仵作就是法医。尹峰杰

           雍正年，饶州府，有个人，叫小牛。有一天，小牛急匆匆的就往县衙里跑。为什么呢？小牛家里兄弟两个人，他还有个哥哥叫大牛，他叫小牛，两人是亲兄弟。

     县官看小牛风风火火的就问，你来干什么呀？小牛人长得很精神，白里透红、大眼睛。小牛还特别有礼貌，进来之后说，不好了，县太爷，出事了。县官一笑，他实际上不是县官，他是知府，叫施如棠。于是，施如棠就说，出什么事了呢？小牛说，我哥哥大牛，今天去山上让老虎给吃了。

施知府就说，你说你哥哥让老虎给吃了，好，你告诉我，老虎从哪来的？第二个问题，你告诉我，你哥哥的尸体现在在哪？小牛一听知府施如棠提出了这么两个尖锐的问题，就说我哥哥的尸体啊，已经被老虎咬成了几块了。我到山上看的时候，我哥哥的尸体已经被咬得粉碎了，我怕我嫂子看着难受，所以我就在山上找了点干柴，把旁边的枯树枝、干树叶就堆在我哥哥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上，点火给烧了。为什么烧这个尸体呢？小牛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是怕我嫂子看见我哥哥这么个模样惨不忍睹啊，怕我嫂子看见难受。

     施如棠知府一听大惊，说凡是人非正常死亡，来报官的话，一定要仵作验尸。什么叫仵作，仵作就是过去的法医，必须要法医验尸方可入殓，都登记好了才能够把他下葬。你把你哥哥的尸体给烧了，你这是犯法呀，你这是胡作非为啊。小牛一听赶快在地上磕头，哎呀，县老爷我就是一个小民，我不知道这些事。施如棠听了他讲的这个案情，施如棠不太相信，施如棠就想：

     第一，这个小孩我看着是个懂礼貌、有知识、有头脑的人，不像一个胡作非为的人；

     第二，他能够迅速的来报官，这不像一个小孩的行为；

     第三，他看见他哥哥这个尸体被分成了几块，他怎么就能断定，他哥哥是被老虎吃了呢。

第四，他为什么把他哥哥的尸体迅速的烧了，而烧的这个过程只有一个中午。

 

     施如棠知府这么一想，提出了这个案情的四大疑点，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施如棠就赶快做了些调查研究，问旁边猎户，说最近这山上有老虎吗？这些猎户说不一定有。为什么呢？凡是要山上出了老虎的话，这个野猪狍子就会四散奔逃，可是我们没看到这种情况，还有，这个老虎来了得有大便啊，得有虎爪印啊，我们也没见过这个。

于是施如棠就把周围的（差役）都叫来了，说你们这样这样，到小牛家，暗自的侦查，找出疑点。所以这些差役就撒下去了，有的化妆成便衣就在这一块找。结果在小牛家的厕所里，找着了一把带血的斧头。这个时候施如棠还是拿不定主意。突然他想到了：有一个仵作叫尹峰杰。

     什么叫仵作啊？就是过去的法医。尹峰杰，这个人老了，脑袋都秃顶了，但是办事入神。施知府就找来尹峰杰问，说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呀？尹峰杰说，知府老爷在上，本人的父亲就是仵作，我这是子承父业，我父亲传了我一个绝技在手，你这件事，只能用（检地）之法。施如棠一听说（检地）之法，什么叫（检地）之法呀？尹峰杰就说，你给我准备几件东西，过了一会，这几件东西都给准备好了，这几件东西是：

第一个：白炭两篓。

第二：芝麻一斗。

     白炭也准备好了，芝麻也准备好了，都放在这儿了。这时候尹峰杰说，咱们走吧。于是到了山上的案发现场，就是小牛烧哥哥的地方。这是一块平地，骨头都烧成了灰，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候尹峰杰说，知府您在这儿坐着，我现在就给你还原现场，这个叫现场重见。

     知府坐在那儿，上面打上旱伞。仵作尹峰杰呢，就把这两篓的白炭点上火，放在小牛烧他哥哥的地方，一下就把地烧红了，烧红之后，尹峰杰说好，烧完了，大家看，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旁边的这些围观的群众就笑，还有旁边的官吏啊、仵作啊也笑，说这是干什么呀，这是不是装神弄鬼啊。古代装神弄鬼叫祝由，原文说“疑是祝由而笑”。大家都说，原来他是在这儿装神弄鬼啊。结果没想到把芝麻一撒上去，尹峰杰说了一句话说“让大地显灵”，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大家一看，哎呀，芝麻撒在地上，居然形成了一个人的形状，用原文的话说叫“白炭成灰、尸迹立现”。大家一看这不神了吗，这真的大地显灵了，什么原因呢，这个尹峰杰就说，当时这个地上躺着一具人，这个人啊由于烧的时候，身上的油脂沁入了地下，沁入地下之后。人烧没了，但是他的油脂沁在地下，我们是看不见的，重新把炭一烧，油脂又化了。这时候再把芝麻撒到地上，这个芝麻就和油脂啊，黏在一起了，所以大地之上，就立刻显现出了尸体的原形。哎呀，大家都说，这真是神了，真的显现出来了。这叫什么啊？检地之法。这是《洗冤集录》里记载的非常重要的一个方法。

 

     宋慈绝活什么是蒸骨？

     古代确实有这种验尸方法：把一具尸骨洗净，用细麻绳串好，按次序摆放到竹席之上。挖出一个长5尺、宽3尺、深2尺的地窖，里面堆放柴炭，将地窖四壁烧红，除去炭火，泼入好酒 二升、酸醋五升，乘着地窖里升起的热气，把尸骨抬放到地窖中，盖上草垫，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取出尸骨，放在明亮处，迎着太阳撑开一把红油伞，进行尸骨的检验，“ 若骨上有被打处，即有红色路微荫，骨断处其接续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骨照日看，红活乃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若无血荫，踪有损折乃死后痕”，死者生前的死因就在红油伞下展现。

     现代科学证明了红油伞吸收了阳光的部分射线，使当时的检官看到了他想看的事实。

     宋慈绝活：检地绝技

《洗冤集录详议》卷二记载了检地绝技：

     1． 条件：将人打死，烧毁弃掷。

     2． 寻找确定尸场；

     3． 净草柴烧；

     4． 胡麻数斗撒上；用帚扫之；麻油入士即成人形；

     5． 除麻；猛火再烧；和糟水泼上；再烧；喷之以醋；用新金漆桌履上；桌面之上全具人形。

     6． 崎岖凹凸不可验。

 

检地绝技口诀

《洗冤录集證》中附刊宝鑑编，其中有口诀：

检地

 

第一步

打死将人烧作灰，

芟除烧处草根荄，

用柴烧地全须热，

再取胡麻数斗来（三诀全用，其义乃备）。

 

第二步

铺来埽去麻油出，

入地成形是死骸，

被害伤痕麻结聚，

方圆大小逐层开。（无伤之处，麻不结聚）

 

第三步

胡麻恋处见伤痕，

除尽胡麻猛火焚，

糟醋泼来还烧地，

覆来漆桌自形分。（明亮金漆桌覆地上，少顷桌面人形毕见）

 

 

     古人实验：案例之二：

     乾隆五十五年，湖南武陵县僧麓庵殴死僧豁然案。

被害人：小和尚

凶手：老和尚

法官：县令

     湖南武陵县有一个和尚打死了另外一个和尚后烧尸灭迹的案件。该县县令和龙阳县县令，参照《洗冤集录》上的检地之法。在烧尸的地方，堆积起收集来的柴火，然后就点着烧了起来。等到大火烧过后，用扫把扫除了余火，然后在地上撒满胡麻。胡麻是一种油料。过一会后，就用扫帚轻轻扫一下。胡麻里面的油浸入了土中。大地之上便显出了人形。可以看到偏左和脑后，都有胡麻凝结。在凝结处上，上下量一寸宽四分，（约是10平方厘米左右大）。然后把其余凝结的胡麻扫去，再用更大一些的火烧，等到大火烧后，在上面泼醋，用明亮油漆的桌子覆盖其上。过段时间移去桌子验看。在桌面上有气体蒸出，形状像人形。偏左脑后有两处伤痕，和烧地之处差不多相符。照此结案。乾隆五十五年（公元1790年）。

 

案例之三：  一痣定生死

利用《洗冤录》反侦查

凶手：地主俞厥成

老婆鲍氏

被害：长工连宗

法官：黄知县

     《洗冤集录》的长期沿用，有些罪犯也熟悉了检验的方法，就试图用伪造死后伤口的办法来掩饰杀人罪行。明朝余象斗在他所编的《皇明诸司公案》里记载了这样一个冤案。

     广西河池县有个叫俞厥成的地主，家财殷富，可是却吝啬异常。他的老婆鲍氏，娘家比较困难，经常想要接济娘家，俞厥成都不同意。鲍氏因此偷偷派家里的长工连宗送点粮食油盐之类的东西到娘家去。想不到连宗倒过来以这件事威逼鲍氏与他通奸，鲍氏也没有见识，不敢对丈夫去说。快到冬天，俞厥成带了连宗到各个佃农家里去收租，一天在佃户支秩家里收租，这支秩是连宗的姑表兄弟，因此格外招待，准备了酒席。大家都喝得半醉，俞厥成卖弄自己知识，谈论人身上生痣的相法，说：“女人阴部边上有痣的，都是富贵相。”连宗想起鲍氏的阴部附近就有一个大痣，酒后吐真言，说：“你娘子阴边就有痣，果然是富家婆。”俞厥成听了，心中愧恨，不过表面上假装没有听见。赶回家里，责问妻子，鲍氏只得把缘由说出。俞厥成倒有点法律知识，说：“这个是‘刁奸’，依照官法，被奸妇人没有死罪。我今晚要杀了连宗，另外娶个老婆，你就只能降为丫环了。”

     到了晚上，俞厥成要鲍氏准备好酒菜，请连宗喝酒。把连宗灌醉后，俞厥成用麻绳把连宗绑在大板凳上。

又用湿布把他的嘴巴眼睛都扎起来，用快刀在连宗的胁下猛刺一孔，一边用开水浇淋，把创口烫白，看不出血荫。等连宗死了，把绳子解开，扔到他自己睡的床上。第二天派人去通知连宗的弟弟连宇，说连宗“中风而死”。连宇叫了表兄支秩一起去收尸，支秩把那天连宗说“主母”阴边有痣的事对连宇说了，两人在收敛尸体时特别注意，果然发现胁下有处伤痕，于是立即到县衙门去报案。

     本县的黄知县前来检验，发现了胁下果然有一伤口，但是肉色干白，没有血荫。黄知县把《洗冤集录》拿出来，指给连宇、支秩、俞厥成三个人同看，说：“书上写得很明确，‘凡生前刃伤，即有血汁，其所伤处血荫，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色。若死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盖以死后血脉不行，是以肉色白也’。

连宗胁下虽然是致命处，但是伤痕肉色发白，肯定是你们两个收尸后弄出这个伤来讹诈。”

支秩急了，赶紧把那天连宗酒后说鲍氏阴边有痣的事情向知县说明，当面控告俞厥成是怀疑自己妻子与连宗通奸，所以杀死连宗。请求县官把鲍氏传来对质。可是俞厥成辩解说：“我们富家人的妻室，决不能蒙受跪在衙门里受审的耻辱。他们这样控告，就是要出我妻子的丑。这样难证明的事，拿出来当证据，正可以说明这两个人真是奸人之尤。”这黄知县也是个没主意的，训斥连宇、支秩，说：“你们这两个奴才全然不知法度，如果是与主母通奸，这连宗就是个碎斩的凌迟罪，现在死了也是活该。现在只管这伤痕真假，不论奸情有无。”下令将支秩打二十板子，作为“挑唆诬告”，连宇也打二十板，确定是“诬告”，两个人都要判处徒刑，还要向俞厥成支付三年的地租，作为赔礼。俞厥成无罪释放。

     余象斗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按语：说这种用开水来消除刀刃伤口“血荫”的情况，是《洗冤集录》没有提到的，所以他要特意记载，来告诉以后的检验者。另外他也说，用开水消除血荫，皮肤上应该会有被烫坏的痕迹。这个案件里没有发现，不是黄知县老眼昏花，就是仵作已被买通，或者是因为“连宗刁奸主母，罪应当死”。

 

     四时变动

     《洗冤录》中对被害人死亡时间的判断，也有许多科学的记载：

《洗冤录》中对被害人死亡时间的判断，也有许多科学的记载：

春三月、尸经两三日，口、鼻、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微青。经十日则鼻、耳内有恶汁流出。胖匹缝切，胀臭也胀肥人如此。久患瘦劣人，半月后方有此证。

     夏三月，尸经一两日，先从面上、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变动。经三日，口、鼻内汁流蛆出，遍身胖胀，口唇翻，皮肤脱烂，疱胗起。经四五日，发落。　

     暑月罨尸，损处浮皮多白，不损处却青黑，不见的实痕。设若避臭秽，据见在检过，往往误事。稍或疑处，浮皮须令剥去，如有伤损，底下血荫分明。更有暑月，九窍内未有蛆虫，却于太阳穴、发际内、两胁、腹内先有蛆出，必此处有损。　

     秋三月，尸经二三日，亦先从面上、肚皮、两胁、胸前肉色变动。

     经四五日，口、鼻内汁流蛆出，遍身胖胀，口唇翻，疱胗起。

     经六七日，发落。　

     冬三月，尸经四五日，身体肉色黄紧，微变。

     经半月以后，先从面上、口、鼻、两胁、胸前变动。　

     或安在湿地、用荐席裹角埋瘗其尸，卒难变动。更详月头月尾，按春秋节气定之。

     盛热，尸首经一日即皮肉变动，作青黯色，有气息。

     经三四日，皮肉渐坏，尸胀，蛆出，口、鼻汁流，头发渐落。

     盛寒五日，如盛热一日时，半月如盛热三四日时。

     春秋气候和平，两三日可比夏一日，八九日可比夏三四日。

     然人有肥、瘦、老、少，肥、少者易坏，瘦、老者难坏。

     又南北气候不同，山内寒暄不常。更在临时通变审察。

     古人启示

   我品读《洗冤集录》有三句话：法医学与警察学的开山鼻祖。自救互救的必备手册。洗冤救民的光辉典章。

      一、法医学与警察学真正的开山鼻祖。此书写于七百多年前的1247年。成书两年后，宋慈故去。可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洗冤集录》是中国古代一部比较系统地总结尸体检查经验的法医学名著。自南宋以来，它成为历代官府检验尸伤的蓝本，曾被定为宋、元、明、清各代刑事检验的准则。在中国古代司法实践中，起过重大作用。本书曾被译成多种外国文字，深受世界各国重视，在世界法医学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洗冤集录》要较1598年欧洲第一本法医专业书——意大利费德罗（FortunatoFedele）的《医生的报告》早三百多年问世。

      认真研读后，我总结出宋慈法医检验、现场勘察等绝活有三十多种。我管这些绝活起名：“非仪器检验绝活”。

《洗冤集录》成书于“非仪器检验时代”，即人类近代科学诞生之前六百多年，那时没有现代解剖学知识；没有现代法医学知识；没有现代遗传学知识；更没有现代检验仪器。宋慈断案，凭调查研究，凭认真细致地现场勘察；凭随手可得的日常生活用品。例如，检骨检地中的醋、酒、红油伞、芝麻与金漆桌……即使这样，我们今天拜读《洗冤集录》仍不失敬佩之情，常会有一种用手工肥皂洗脸、穿纯手工棉布衣服的古朴美感。

      《洗冤集录》不仅是世界上最早的法医学专著，它也是警察科学的鼻祖。《洗冤集录》完全可称之为警察科学（POLICE SCIENCE）的鼻祖。

      二、自救互救的必备手册。自警、自助、自救是西方现代社区警务的核心理念。而在《洗冤集录》中有大量识毒、辨毒，食物相克，死亡急救的绝活，堪称宋版的《生存手册》。

      三、洗冤救民的光辉典章。《洗冤集录》从头到尾贯穿了一种慎重为官，救民爱民的高贵品质。

《洗冤集录》开篇之首：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在所有案件的审理断决中，最重要的就是死刑的判决。而要对犯人判处死刑，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明案情的线索及实情，而要弄清案子的线索和实情，首要的就是要依靠检验勘察的手段。

 

      《洗冤集录》翻译成英文有许多版本。

有译为《验尸官的教程》；

有译为《改正错误的书》；其中最难译的是“冤屈”,有unfairness,grievance,injustice,misjudgement。“洗冤”就是“纠正错误的判决”，翻成correct misjudgement？好像少了点什么。

      宋慈通过仔细观察，运用逻辑，判断死因，追查凶手。他做的事和现在的法医工作类似。当然也不完全一样。他是提点刑狱司，按当时说法是宋代中央派出的司法官员，监督管理所辖的州府司法审判，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有权力翻案。

      很难找到一个现代的词汇概括他的职务。既然主要讲的是法医的事，也可以翻成《法医专家的故事》。

      有位先生把它译为：《让死人开口》Dead men can speak，也很好喔！

      清代诗人余小霞任三防主簿时的署联为：

“与百姓有缘，才来斯地；

期寸心无愧，不鄙斯民。”

　　　　

      郑板桥时刻把民间疾苦放在心头，在著名的《风竹图》上题诗道：

衙斋卧听萧萧竹，

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

一枝一叶总关情。

 

      《洗冤集录》是洗冤救民的光辉典章。应该译为《扫除民众冤情的经典——为官者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