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及今“三K党”


  宫崎寅藏在《孙逸仙其仁如天》中记载一段故事。曾任日本第29任首相的犬养毅问孙中山最喜欢什么?孙中山回答“革命”,全养毅说,“您喜欢革命,这是谁都知道的,除此而外,您最喜欢什么?”,于是孙中山回答“女人”,犬养毅听了拍手叫好,又再追问其次呢?孙文则说“书”,全养毅对孙中山说,“这是很老实的说法,我以为您最喜欢的是看书,结果您却把女人排在看书前面”。

  所谓革命者,无非就是杀尽世间一切剥削鱼肉统治人民的恶势力,或从中谋取私利,可简约为KILL OR LUCK。女人能有何用?其主体功能无非在于床底之间,所谓FUCK是也。孙中山之所言,即为KILL,FUCK,BOOK。如其言者,可称之为标准的“三K党”。

  宋真宗赵恒传世名作《劝学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千钟粟者,无非用以养家也。黄金屋者,无非用以藏娇也。车马多如簇,无非用以载得美人归也。颜如玉,即为美人。

  宋真宗赵恒之所劝,无非以读书改变命运,获取美人芳心。但自古书生,极少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于是乎,除了读书以外,还有一途,即为杀戮,通过改变社会来改变命运,亦可谓无可奈何而为之。

  自古及今,“三K党”无数。

  那洪秀全,原不过一书生,亦曾妄图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但读书何曾能够改变其命运呢?选择革命以后,随即妃妾成群,千百美人,府内陪侍。

  花痴者,爱花成痴者也。花,女人。为女人而如癫似狂者也。书痴者,爱书成痴者也。为书而如癫似狂者也。

  北京为全国淘书之理想城市,新书、旧书、高价书、低价书、折扣书、减价书、贱价书、中文书、古文书、外文书,各种各样,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总是令书痴大喜过望,欣喜若狂,兴奋不已,如色狼坠入万千裸女群中。北京一月,带回书籍上千本,知者无不称奇,摇头侧目,余光扫视,嗤之以鼻,以为神经病也。

  他人虽如此,自己亦觉无可救药,然别无所好,惟于书痴心不改。每次提着几十斤书回家,都要挨骂。跟着老婆逛街,走了一段路,就进了书店。于是乎,夫妻白眼相向,反目成仇也。

  小民僻居小城,原以为世间就我一人如此。没想到就在本城,还有不少同好,同样爱书成痴。偶阅一房地产杂志,见本城敖桂明一文,阅而欣喜。

  敖桂明好书,年购书万元以上。从京城回萍乡小城,不惯于小城书店之气象,恨其中所卖之书品味不高,恨员工素质偏低,令其乏有淘书之乐,竟于萍乡“两会”点名批之,令本城新华书店经理欧阳宏林亲自登门诉苦。

  本城有新古二手书店一家,新开张,即有书友来电告知敖。颇为气恼人的是,敖竟不无得意的声称,本人独享“最惠国待遇”,该店店员小阳,每有新货到来,必及时短信告知,便于其捷足先登。后来淘书者,皆拾其残羹剩饭矣。

  真可谓,书店不怕书痴痴,只怕好书来得迟,书痴不恨书痴痴,只恨书痴太自私。

  然其于贱价卖书之旧书店买书不讲价之风范,实令人感动。生怕店主支撑不下小店,落个关门大吉,让淘书人又少一处留连之地。

  一文读罢,欣喜之余,忽而顿感悲凉。自古读书者,多为读书而读书,多沦为书橱,沦为废人。读书何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常听人言,本地一人,少年为引车卖浆者流,十年间,为兄弟姐妹三人生活费和学费之来源,后兄弟姐妹皆毕业,或无事可做,或浪迹天涯,三人收入之和亦不及其人。

  自古及今,“三K党”无数。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