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母语——汉语长期遭人随意玩弄,被糟蹋得满目疮痍,凸显出汉民族劣根性,呼吁国家进行管理!支持者请转!转到两会上去
汉语作为联合国六种正式语言和工作语言之一,在全世界受到空前的重视,就是外国人学习者也甚众。但汉语以难学闻名:到我国学习的留学生反映毋与母、冷与泠、末与未、日与曰等字形状过于相近,书写辨认困难,为了弄清“己、已、巳”三字的区别,有人不得不用尺子量关键笔画的长度。这是汉字造字定形时考虑不周造成的。其实,定音、定义方面同样有问题,重音字多,昔日足球名将容志行、李华筠,因为读者常读错其名字,通过媒体向社会解释“行”、“筠”的读音才解决问题;“重”“给”“要”等多音字,也常见民众读错;一字多义更是一大失策,以“青”字为例,青山的青是绿色,而青丝、青衣的青是黑色,青天白日、青天大老爷的青呢,又是蓝色了,令人莫衷一是。
但相对词汇过于丰富造成的学习困难,以上问题相形见绌。据说,一位老外准备居留中国而报名学汉语,第一堂课教两个英文单词的中文解释: wife 和husband。老师要求必须记住以下解释:Wife =1妻子;2爱人;3老婆;4太太;5夫人;6媳妇;7婆娘;8那口子;9老伴;10娘子;11内人;12内子;13拙荆;14糟糠;15山妻;16贱内;17贱荆;18浑人;19贤内助;20孩他妈;21孩他娘;22娃他娘;23崽他娘;24 马子;25主妇;26女主人;27屋里的;28女当家;29浑家;30发妻;31堂客;32婆姨;33烧火婆;34黄脸婆。Husband =1丈夫;2爱人;3那口子;4当家的;5掌柜的;6死鬼;7孩子他爹;8老公;9亲爱的;10先生;11官人;12相公;13大人;14老伴;15男客。还没下课,老外已吐血而亡。
以上例子清晰地显示,汉语词汇众多既是国家南北语言融合的结果(婆姨是陕西话,堂客则是湖南话),也是古代文言文与现代白话文以及方言口语共存于世的表现(内子、浑人是文言文,爱人、老婆是现代白话),更是知识分子玩弄词藻的产物(如贱内、拙荆等)。汉字方块字与拉丁文明显不同,每一个字都是一个魔方,这是它易被人作为一种玩弄对象的根本原因所在,而西方拉丁文字基于其形状无趣,便少有人用之于游戏。我研究发现,从古至今,各阶层人士玩汉字上瘾,因为他们都能从中获得极大的乐趣,先从古代说起——
封建统治阶级喜欢玩弄汉语显示尊贵。凡事都讲领导带头,汉语词汇过度发达,最大的责任在封建帝王,他们为显示尊贵,极力玩弄汉语:女皇武则天想当第二个仓撷,造字100余个,给自己取名的“曌”字至今流传;一个“我”字,到国君口里便变成“朕”“孤家”“寡人”,连与普通人一样离开人间的“死”,也要换“大薨”“驾崩”“晏驾”“山陵崩”“大行”“登遐”等说法,汉语词汇因此大增;孔子在世时被人看不起,死后历代帝王尊其为文帝,孔府门联中,那“富”字便可以省去宝盖头上一点,说这样有富贵无上限的意头。搞这种特殊化,其实质是对汉字的一种破坏;至于对帝王姓名的避讳,也增加许多字词,并使汉语变得混乱不堪,如唐朝李世民当了皇帝,“民部”从此改成“户部”;“观世音菩萨”都得改名“观音菩萨”,清朝康熙皇帝叫玄烨,天下人写此名时便需要缺笔,考生若未避讳,文章再好也将被乱棍打出科场。古文中出现那么多通假字,许多情况是避历朝皇帝讳而奉命修改出来的。皇帝搞这一套,官员也依葫芦画瓢,宋朝州官田登为避自己的名讳而令百姓将元宵节点灯改称“放火”,百姓趁机发牢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世代传为笑谈。
古今文人喜欢生造词汇显示才情。古今文人在发展汉语方面功劳很大,但他们同时也在肆意糟蹋汉语,生造词汇以显示有学问。如普通人的量词是“个”,文人就可以搞特殊化,加一撇,自称“一介书生”,读起来似乎就有文化味。“碧”字谁都知道是绿色之意,传说英雄苌弘血化碧玉,文人便据此造“碧血”一词,这么绕弯子后,因大众不知神话故事背景,误以为英雄流绿血,或者碧字有红色之意,与其说歌颂英雄,不如说是破坏汉语。文人玩弄汉语还有许多途径,一种是通过讲礼节,将词汇搞得太过丰富,如普通人都说喝茶,文人便表述为“饮茶”、“用茶”、“呷茶”、“看茶”;叩头,根据程度的不同,也有“稽首”、“顿首”和“空首”等不同讲究;还有一种情况是为求字数简洁、整齐而过于压缩文字,造成句子字面意思与真正含意矛盾,如成语“绝无仅有”,前面两字声称没有,后面两字又否定前面,虽约定俗成的标准解释是“仅有”,终究令人费解。压缩得最差的是一句日常客气话“请来吃一顿便饭”,显得文绉绉的,其实“便”字可以解释为“随便”,也可以解释为“粪便”,便与饭共组一词,弄巧成拙。
以上简略谈了古人玩弄汉语的问题,不妨就我所耳闻目睹的情况,再详细地分析一下当代中国社会各层面的人玩弄汉语的问题——
1、政界:当代的统治阶级同样在继承封建统治者的传统,生造词汇显示尊贵,如共产党宣称革命不分先后,干部离职退休时却要根据资历区分成“离休”与“退休”,增加离休一词,是为了标示1949年以前参加革命者的地位和待遇,从中可以看出几千年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遗毒的影响;政府还喜欢生造词汇掩饰社会黑暗:明明工人与西方国家一样地失业,却讳称为“下岗”“待业”,生造两个新词,似乎就给人以就业的希望了,完全是自欺欺人。以上例子造词有限,更多的情况上,党和政府的文件中,笔杆子们喜欢追求新鲜感,一个词用一段时间后扔掉换新词,如“实践”换“践行”,“挖掘”变“发掘”,“继承”换“传承”,“发扬”变“弘扬”,“锻练”换“历练”,“销售”变“发售”,“措施”变“举措”,等等。
2、新闻界:党和政府带头,控制的媒体文章自然也是三天两头换新词:报刊、广播、电视的体育报道中,“一个进球”说法觉得不新鲜了,改称“一粒入球”,而不管“粒”字本是芝麻、豆子之类细小东西的量词。量词可以改,名词、动词不改不会有意见?赶时髦大家一起赶!于是,“失败”先变“败北”,再换“落败……最有意思的是将“胜”也写成“败”,美国人看中国报纸后感叹不已:“汉语太奇妙了,‘中国队大胜美国队’是中国赢,‘中国队大败美国队’,也是中国赢!”记者、编辑玩文字游戏,创造了汉语一大奇迹:胜=败。窦文涛主持的香港凤凰卫视台聊天节目叫《锵锵三人行》,大陆文人不知道“锵锵”是凤凰叫声,“三人行”隐含后面“必有我师”这半句话,报刊介绍该节目时多印成“铿锵三人行”,将“铿锵”理解为脚步声(崔永元和娄乃鸣、冯骥才和黄蜀芹等名流新锐谈话节目播出后出了一本书,就命名为《铿锵二人行》);歌词作者方辉、曾峻还演绎出了一首名叫《铿锵玫瑰》的歌,用于歌颂战功卓著的中国女足队员。“玫瑰”比喻姑娘常见,与形容声音响亮和谐的“铿锵”一词搭配却纯系乱来,语法上不通(铿锵玫瑰的错误搭配源自台湾林忆莲唱的歌,大陆并非首用),显示的是当代知识分子爱玩文字却文字功底太差。
3、文艺界:先生本是男性尊称,文豪鲁迅在与学生许广平恋爱时开玩笑反称她先生,词典中就替鲁迅圆场,说有学问的名女士可以称先生,我亲眼见给杨绛戴过这顶帽子。须不知,其实这是贬女性:普通男性都可称先生,有学问的名女士才能称先生,不是男尊女卑是什么?作家创作中用词也喜欢赶时髦:“强奸”突然弃用,改“强暴”,电视剧《康熙王朝》里康熙帝与蒙古族公主野合后,说:“你强暴了朕!”令人捧腹。“郎”本来就是青年男子的意思,诗文中居然又出现了“女郎”一词。“女生”是女学生的简称,其余情况下,“生”是男性的意思,如戏剧中角度分小生、老生等,现在的影视剧中,偏有社会上的大姑娘要与女学生争用这个字,自称“我们女生……”这样做的恶果是字义飘浮不定、新词层出不穷。
4、翻译界:台、港、澳至今使用繁体字,而且因为方言方面的原因,翻译的名词与内地不一致,如“激光”译“镭射”、“渠道”译“管道”、“形势”译“情势”、“导弹”译“飞弹”,美国前总统布什译成“布殊”。这种文字方面的“一国两制”,是政治上隔阂的原因造成的,这里不探讨。问题是,目前大陆报刊翻译的名词也不尽统一,世界恐怖组织头子有的译“本·拉登”,有的译“本·拉丹”;世界著名财团“摩根斯坦利”,有时译作“摩根士丹利”;“吉尼斯世界记录”,有的译“健力士世界记录”,大相径庭。还有一种情况是港台乱译乱用,我们照抄,如“作秀”,本来“秀”(show)就是表演,加“作”字为“动词加动词”结构,语法上不通,但报刊上用得挺频繁也挺自然。
5、商界:商人用汉语讲究标新立异,为求惊世而乱用甚至篡改词汇,如胡乱搭配词句做广告:“高尚”一词本是称颂人品,商人却称赞其所造房子为“高尚住宅”;脑白金自称“年轻态”健康品,无形之中将营养品分成年轻态和年老态两类,可笑;陈宝国做的燕京啤酒广告说“清爽感动世界”,清爽是一种肉体体验,不涉及精神的刺激,怎么能够感动世界呢?至于恶意篡改成语做广告,更是可恶至极,“咳(刻)不容缓”、“默默无蚊(闻)”一度充斥报刊荧屏,遭到舆论斥责后,一时销声匿迹,后又死灰复燃,有广告吹某餐馆的鳝和螺,标题赫然称其“尽鳝(善)尽美”、“包螺(罗)万象”,是一种明知故犯,作者不惜篡改成语以弥补自己广告创意才能之不足。商人还喜欢乱用称呼,如广东商界见人有统一称靓仔或靓女的趋势,我亲眼见菜农叫50多岁的妇女为“靓女”,意思是“漂亮的姑娘”,进商场、菜场,也有人称我这个近50岁的人为“靓仔”(漂亮的小伙),荒唐,却是现实。商人还极崇洋,如进口饼干就不叫饼干,按音译标为“曲奇”,汉语便多了一个词汇;的士完全可以意译出租车,却用音译,便又由此派生出“打的”等许多词汇,这句土洋结合、不伦不类的话,居然通行全国!粤港一带不知谁带头称停车为“泊车”,车不是船,怎么能用“泊”字呢?但因为时髦,居然也能普及并推广到了内地。
6、网民:如果说武则天造字还只是皇帝的独家权利,现在,网络的普及,则谁都可以造词,而且是刻意地篡改原词,以表现其追求新潮,于是网络语言大行其道:“东西”偏反着叫“东东”,“妹妹”用“MM”替代,写回汉字却又变成了“美眉”;“版主”要故意写成“斑竹”,“悲剧”写成“杯具”;“非常棒”写成“灰常棒”,“悲惨”写成“悲催”“怎么办”写成“肿么办”……“关心和爱护”嫌讲起来不简洁,就干脆压缩成一个新词:“关爱”;网络语言极度随意,还表现在造句不怕语法上讲不通,诸如“严重同意!”“很受伤!”“很赞!”就是例证。如今,网络语言多到编出了《网络语词典》,其发展速度是爆炸性的,对汉语的破坏是灾难性的,青年人想通过乱用汉语表现其玩世不恭以及对社会的叛逆性,类似现象在世界其他语言发展史上是没有的。极为可怕的是,杯具、悲催、斑竹及关爱等词堂而皇之出现在《羊城晚报》《青年文摘》等各地报刊上,起到了鼓励乱用的效果!
也许是中国大陆没有政治自由,人们便在汉语毫无管理的背景下充分享用自由而放肆糟蹋它,社会各阶层人士使用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生造、乱用词句,只求满足新鲜感,不惜违背语法和常理,致使汉语满目疮痍。时至今日,所有糟蹋汉语的行为都未受制止,参与者都不需付出任何代价,致使汉语发展有余而毫无规范可言,词汇越发变得庞杂,只能靠语言学家反复修改词典适应,这样下去,《辞海》很快会变《辞洋》。这是我们的母语——汉语的不幸和悲哀,也是国家和民族的悲哀!
我反对语言僵化,但认为发展应当有所引导,规范是健康发展的前提。古人的失误无法挽回,但我们可以着眼于现在及未来,将汉语管起来。我发现地名就管得好,新的街道等命名要经当地地名委员会审批并在报纸公告,房地产商将商品房名不符实地命名“XX花园”、“XX广场”的现象了也被明令禁止,类似“瘦狗岭”之类的不太文雅的老地名是否改掉,还在报纸上组织讨论。但国家语言文字委员会形同虚设,对破坏汉语的行为熟视无睹,感觉是最没有用的机构,也不知是无日常管理职能,还是有而没有发挥。我建议各地都设立类似地名委员会的机构对汉语使用实施经常性管理,其业务功能大致可定为三类:一是甄别与扬弃。对人们创造(翻译)的新词,好的批准并公布放行,不好的说明原因放弃使用;二是规范与引导。例如打麻将,假设从“和牌”“胡牌”“符牌”中确认“符牌”为正确写法,就可以减少另外两种写法;对人的称呼,也可以在全国范围内适度进行规范。三是制止与处罚。通过公告等形式,制止乱用汉语等行为,通过罚款等方式,处罚故意歪曲使用、不文明使用汉语的行为。炎黄子孙都规范使用汉语,长此以往,汉语会变得简洁,中外人士学习汉语都就会感觉相对容易。这是汉语日益国际化并将取代英语成为世界第一大语言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
[本文作者吴春安,笔名吴戈、尚笑,系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著名股市评论家、退役陆军上校,军油工程师,广州军区知识竞赛冠军,二等功臣,著述700多万字,现已出版《藕池河边人》《炒股真经》《灵验股谚二百条详解》《怎样用股谚选黑马》《湖南望城乌山吴氏支谱》等。微信号shangxiao63,QQ37585822,电邮[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