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课讲记：《心灵捕手》---中国人都是疯子吗？什么是真正的尊重？
今日学堂教育案例实录
一：为什么中国人不懂尊重？不懂得基本的人际交流和沟通方式？
美国兰德公司的中国报告中，提到中国人不懂得尊重是什么；中国人还缺乏选择并实现自己生活目标的智慧，即使少数人懂得选择，也缺乏去实现和实践的勇气和能力（没有原则性）。真是这样吗？还仅仅是外国人对中国人的“恶毒攻击”？
我们学堂虽然在山里，但是由于互联网的便利，我们与世界保持着通畅的联系。当然除了“虚拟联系”外，我们也有“实体接触”。我们不时会有一些特别的人来访；每年的假期，都会有各界的人士，通过早已与学堂建立了联系的人（主要是家长）来学堂进行各种“文化交流访问活动”，让我们大开眼界，受益匪浅。我们很愿意利用这样的机会来提高自己；比如上个月，一个实战派的武术教练来访，与学堂老师们交流武术心得，还与我过招交流了一下，算是彼此都很佩服吧。从教练这里，我学到了很多实用的东西；我也很高兴一向重视实战技术的教练，对于内家拳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他有点看不起这种“文人拳”，发现它不仅健身作用明显，对于实战也有独到之处，就很有兴趣，觉得该为了自己的身体，回去后要好好练练内家拳了。
学堂甚至还有“中西文化交流活动”；前几天，已经在美国定居工作了一个我六七年前教过的学生，与一个美国人一起来访学堂，呆了四五天时间。因此我们也有了“中西方文化”的近距离交流体验。这个美国人大学毕业后在日本当了两年的英语教师，后来又去美国陆军当了五年的兵，在阿富汗呆了两年；现在读研究生，他的目标是将来去做外交官；我相信他这种对外来文化保持兴趣的人，的确很适合当外交官。
我在大家比较熟悉后，就直接问他觉得日本怎么样。他的回答很艺术：说是“把中国的一切都全部反过来看，就是日本了”。对于妄自尊大的国人来说，可能这意味着“日本很差劲”，因为“中国一切都很好”。
其实，西方人虽然对“中国文化”很尊重，但是对“中国大陆文化”却不敢恭维。西方人早已知道中医的价值，但是他们却纷纷传言：要学中医，只能去日本，韩国甚至越南等国，以及台湾地区，但是绝对不能去中国大陆学习。中国文化也一样。因此，我们把自己看的很高，是很愚蠢的自大狂。
我不敢认为他这是在“表扬中国人”，就细问美国人他看到的这种“强烈的反差”的具体表现是什么，他就说：
一：中国人很吵，日本人很安静！
二：中国人缺乏次序，日本人很有礼节。
三：中国人做事马虎，日本人做事很认真。
四：中国的政府很有钱，而日本的国民很有钱。
五：中国人追求钱，只爱钱；日本人追求品质，爱提升自己的素质。
六：中国人很自私，只关心自己；日本人比较有爱心，团结，且愿意帮助他人
……
美国人的这些话，让学堂的黄老师“很受伤”；她虽然早已从理论上知道日本人更有素质和教养，但是亲耳从外国人哪里听到这种评价，内心还是很难受。
不过，让她更难受的是：西方人认为“中国人都像是疯子一样”，他们都希望尽量与中国人“保持距离”。做出这些评价的美国人，并不是“不了解中国人”的西方人，反而是因为对中国人有强烈的兴趣，甚至是与中国人谈恋爱之后的感受。因为中国男人与西方女人“零距离交流”的机会很少，西方人更主要的是认为“中国女人像疯子”。他们看到的中国女人远看都很吸引人，近距离交流后，就发现：“中国人就像是疯子一样”。最后的结论就是“最好离中国人远一点”。
我是第一次听外国人评说中国人有这个特点，想想也不是乱说的。在乱元思维控制下的国人，把情感宣泄成为常态的“表达方式”的国人，被重视思考和理性，以及懂得尊重的外国人评价为“疯子”是很正常的表现；这种体验我也有强烈的感受：我自己就常遇到“疯狂的中国女人”。比如，一些妈妈们开始看博客后，会“热情洋溢”地来信，表示我是他们心目中“最了不起的人物”。不过往往没过多久，她们又会写来言辞激烈的文字谴责我，挑剔我的毛病，让我“起不了”。比如某某资深女士，看了我的博文表示“激动万分”，声称每篇都要打印出来细读，并说要推荐给她所有的朋友看。没多久发现我居然搞"饥饿疗法"，让孩子饿肚子；于是“充满爱心的她”就认为我是“法西斯主义者”，严肃地发信要求我“整改”；可是因为我没有按她的意思去办，结果就是在网上公开发表谴责文字，几乎把我说成是“大魔头”。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太太后来一看到类似的“崇拜者”来信就笑：“你的冤家对头又来了”。老子说：“唯之与阿，相去若何？”的确两者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非理性的表现；因此她非常理解我对于很多“热情洋溢”的来信回信为何显得很淡然，甚至“冷冰冰”的。因为我实在怕这些“热情似火”的国人；
中国的男人其实一样“无厘头”；最好笑的是去年一个男人，因为妻子想让孩子上今日学堂，他却坚持认为上海的教学水平更高，于是妻子认为让他亲自见见我，就会知道今日学堂的价值。于是他们夫妻两人从遥远的上海来到云南的山沟里来“看我”。本来我根本不接待这种人，我这个校长是老师的校长，不是家长的。我不喜欢出面随便接待家长，你孩子爱来不来的，都是你们自己的缘分；我才不想作什么广告呢；但是孩子妈妈再三要求，加上这孩子在上夏令营的时候表现良好，老师也比较喜欢，就安排了会面。不过会面的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发现中国居然有如此“极品好男人”。我以为他不远千里来这里，应该花时间来了解我们学堂的优缺点，起码是“特点”吧；至少是要解决自己的疑问和不解；结果他都不是，是专门来“指导我应该如何办学”的。
一见面就对我说：你们学堂肯定不是完美的，是吧？我说“当然”。你们也有自己的局限性对吧？我还是说“当然”。接下来说“因此学生也不一定上你们的学堂才能够成才吧？”，我还是说“当然”。他就很得意地看自己的妻子，意思是自己很厉害，让我无话可说。
接下来他又说：我昨天跟你们学堂的学生一起爬山，他们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只管跟自己的同学玩；因此你们学堂教的孩子，并不擅长人际关系交流。我说：是的，他们还需要不断学习（我心想，你这么“酷毙了”的样子，我都想躲远点，别说更敏感的孩子们了；你既然‘懂人际关系’，为何不主动融入呢？）
该男子继续说：我看到你们的孩子上山居然带了垃圾食品去吃，难道你们不教育吗？我说：我们不限制孩子做任何事情，只需要承担后果就行了。他说教育者不应该这样不作为。
又说：孩子们上山的时候，没有捡山上的塑料袋等垃圾；自己带的垃圾也没有良好处理，随便乱扔，证明他们没有环保意识。以后出去，最好事先就让老师交代好学生，随手把路上见到的垃圾捡起来集中处理，从小培养环保意识。我说“很好的主意”（心里说，我可不想培养我们孩子变成到处捡垃圾的偏执狂，特别在这大山里面）。
最后我问他，您还有其他什么问题需要了解的吗？他说没有了。我说“您没有问题问我吗？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他说没有。
我就说：好的，非常感谢您！自己花钱，花时间，跑这么老远来专门指导我们，指出我们办学的缺点，帮助我们改进，很感谢您的无私付出。于是，我们就友好结束会谈了。
孩子的妈妈很着急，私下找我说“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的丈夫让孩子来上学，才想法让他上门，让我们来说服他的，没想到我们居然根本不去说服他”。
我回答说：学堂尊重家长的一切选择，即使是“不好”的选择。我们对于孩子入学的要求，本来就是要求父母双方一致同意才能够接收的，因此我们不会去“说服家长”，除非自愿。另外，对于把眼睛紧紧闭上的人来说，全世界的精彩他都看不见，我们何必又卖力表演给瞎子看呢？
今年的交流会上，也有个别男性家长继续上演类似的“疯狂行为”。今年某个号称在英国留学，学习心理学回归的海归家长，一样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今年的交流会，可以说带了开放的心灵来的人，都大有收获。不过依然有不开窍的主儿，依然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不能自拔。这位学心理学的先生，在家长们分享心得，我讲解学堂的教育理念，以及上示范课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不时跑出去跟小朋友玩。不过，每次下课后，却很热心要找我和刘老师“当面交流商磋教育问题”，比如我上课讲了“孩子要培养分析和批判思考的能力”，他就会说“孩子应该有爱心，不要批判”等等。课后要找我“澄清观点”，结果我就很有礼貌地说“世界上没有对错，因此我完全支持您的观点和表达；既然我不反对您，您就不需要找我辩论什么了；不过，我在支持您观点的同时，依然保留我自己的观点”。然后我就转身而去，根本就不想与这种人多说；因为我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不认同我们学堂的教育理念很正常，不认同我们的人要比认同我们的人更多。问题是这位家长为什么还要把小孩送来申请入学呢？而且他根本就没有，也不想去真正理解“对象”的观点，即使这是与自己利益关系很大的事情（实际上他的行为可能会对自己的孩子造成一生的不良影响）。因此我认为这是一个不懂“责任”为何物的人，只关心自己的“表达”和“表演',而不是认真地搞清楚学堂到底意味着什么。
后来此人又去找刘老师考校医学水平和较量“心理学水平”去了。刘老师比我慈悲多了，帮他治了胃痛的病；也跟他认真讨论了心理学，以及“张校长存在重大心理缺陷的问题”。结果“证明”了此人根本就不了解心理学，刘老师最后说得他无言以对；最后就说：张校长有刘老师这样的人辅助，他就放心了。真笑死我了，这么关心我？最后又加一句：我的孩子在这里就更放心了。他放心，我可不放心了。谁当这人的孩子谁倒霉；如果不幸此人要做我们学堂的家长，我们的老师就惨了；他显然是那种我们最害怕的家长----“副校长级别”的家长。
我去问学堂老师，此人的孩子表现如何？班主任告诉我：他的孩子是班上第一个被淘汰入学资格的孩子，各种问题很多。这我就“放心”了！学堂看来不至于与一个毛遂自荐的“副校长家长”相濡与沫了。
二：通过电影来学习“尊重，责任与荣誉”
我一直强调学堂的老师们要懂得“尊重，责任和荣誉”。这些词汇，在中国往往都变味为“面子和利益交换”了。
这一次，我就选了一部电影【心灵捕手】来专门讲什么是“尊重，责任和荣誉”，作为学堂教师培训的内容之一。大家总共看了五个多小时才“看完”。
这部电影是1997年度获得四项奥斯卡奖的影片，拍得很有深度。最有意思的是：剧中的天才问题青年演出者，就是剧作者本人：马特·达蒙。此人演一个贫民区的小工仔，却能够解决斯坦福大学的数学天才都解不出的难题，而且对于哲学，经济学，历史，文学，艺术等都有很深造诣，然而由于童年的伤害，因此具有强烈的反社会性心理，无法发挥自己的天才；他爱上了继承遗产的一路名校读出来的有才华的哈佛大学女高材生，却因为自卑而不敢接受这份感情。虽然在实际上，马特达蒙自己当年就是哈佛大学的学生，而且中小学上的是剑桥的私立学校，家境富裕；这次出演一个贫民区的孩子，演的真实度很到位。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电影剧本的底本，来源于他当年上大学时候英文课的作业。这部影片的剧本在知识内容的深度广度上，以及对人类心理行为的了解上都具有很高的水平，却来自于一个刚离开大学没多久的大学生；可知哈佛培养的大学生的确不是平庸之辈，思考水平的确很高。连个大学英文课的作业拿来改改就可以获奖了。
我让学堂老师们看这部影片的方法是：一些重要的对话，停下来让他们自己“进行下去”，这样就不得不去理解对象说话的动机，想达到的结果等等。结果试验下来，老师们觉得看起来很简单平淡的对话，背后有很深的思维和行为背景。另外，老师们的回答，常常与剧中的角色身份要求不符合，违背了“尊重法则”。为了给对方“尊重”却变成了“给面子”，从而让自己“丧失自尊”。要不就是“不给面子”让自己“很失礼”，限于两难之中。老师们发现要做到真正的“尊重”和荣誉好困难。马特达蒙出演的却是一个对自己的天赋骄傲的同时，却自卑地躲在童年朋友友谊的“关爱”中害怕面对外面世界，外表强悍不拘，内心却充满恐惧的问题青年，其价值观是混乱和冲突的，最终在教授的“无为心理辅导”中走出来。
事实上，剧中的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核心价值观，比如数学教授的“社会价值第一”，因此他很爱护和关心天才的发掘，对自己获得数学界的诺贝尔奖很自豪；与他相反，他大学的室友，心理学教授相对忽略天才的价值，更关注“人心”和“生活本身”的价值，因此更愿意选择“平庸”的生活，即使为此会浪费掉可与爱因斯坦相比的天赋。
最终，持不同价值观的不同地位的人，甚至是数学天才的朋友，缺乏良好教育的最底层的建筑工人，都从自己的角度，充分表达了“什么是最高的尊重”---他们在“尊重自己”---捍卫自己的立场，与“尊重别人”---尊重别人的立场和原则中，找到了平衡点。高至菲尔兹奖的获奖人，低至贫民区底层群体，即使他们的语言很粗俗，但是他们内心深处却有着一样光辉的人性--强烈的尊重别人和自我的尊重。我以为，这就是本片获最佳剧本奖的原因---表达了人性的光辉。而不是如同中国的很多电影比如【满城尽带黄金甲】等，表达的是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不过，我在上网查这部影片的资料时发现：似乎国人都看不懂这部影片中“人性的光辉”一面，看不懂“尊重”和“荣誉”这一点核心表达，很多影评，在我看来依然是中国人传统的“情感互动和宣泄”的理解。其实，这部影片是最不讲“情感互动”的，而是一直在贯穿“理性和荣誉”，“尊重和自尊”等等。反而是强调试图从自己的情感和立场原则出发，不考虑对象原则的人，无例外都是失败；最终心理学教授彻底尊重对象的立场，愿意放弃自己的执着，反而解决了问题，结局才皆大欢喜。否则就会是一场失败---因为“好心”所导致的失败；剧中的“爱”是用“理性的尊重”和“冷”，“不介入”来表达的。看不懂这些，就真可惜了作者的苦心。
特别提醒，本片为了表现下层社会群体的生活，有一些很粗俗的语言表达，但是，我们发现这些缺乏教育的底层人士，也懂得真正的“尊重”---放下自己的感情，让自己的朋友远走高飞，去实现更大的人生价值，以让自己“退出关系”的方式来努力成就对方，这才是真正的朋友。相对于国内的所谓“朋友”往往要求对方放弃自己的原则与自己一起堕落，才是有面子，够朋友的“情感纠结”式关系来说，这种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吧？
三、科学不是知识，不是技术，而是永不满足现状的精神，追求真理的态度
影片继续播放。小女孩爱莉和父亲都是无线电爱好者。在父亲的指导下爱莉制作了一个小电台。这一次传送信号时，她收到了美国大陆另一端沿海地区彭沙科拉无线电爱好者的回复。
张校长介绍道：“他们都是无线电爱好者，叫做‘火腿族’-ham。与喜欢听音乐的‘发烧友’不是天天都在‘发烧’类似，他们也并不都爱吃‘火腿’，只是取了这个名字而已。‘火腿族’喜欢建立一个个电台，与远方的朋友通话，看看最远能联系到哪里，这是他们探索世界的方式。”
睡前，爱莉问了父亲很多问题：如果天气足够好，信号能否传递到阿拉斯加？中国？月亮？木星？土星？等等。
张校长：“小女孩的问话方式属于典型的一元思维推展，一环环地往外推。她问信号能传到中国吗，因为在西方人的眼里中国很遥远。父亲回答‘干嘛不行呢？’她继续思考能传到月亮上吗？父亲说‘只要有个更大的天线就可以做到。’父亲对她进行了很好的思维引导，一直鼓励她思考，回答问题时还很有耐心。如果是中国的父母，会怎么做呢？”
学生们：“会吼‘别烦了，想也别想！’‘问那么多干嘛！’”
张校长：“是的，所以中国人大多都被培养成了乱元思维，缺乏真正的思考能力。”
爱莉问父亲是否真的有外星人，父亲说“我不知道，宝贝。但是我想，如果光有我们，那太浪费地方了。”
张校长：“爱莉父亲的话很有道理。刚才我们看到地球在宇宙中相当于一粒小灰尘，我们怎么就能肯定其他星球上就没有生命？我们不知道，并不能说明他们不存在。
生活在一颗小灰尘一般大的星球上的人，认为宇宙只有他才是世界的中心、只有这颗灰尘上才配有生命，能不能推理出这个星球上的人非常的狂妄、不开化？”
学生们点头
张校长：“遗憾的是稍微调查一下，便能知道我们这个星球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无知狂妄。在面对广阔无垠的世界和宇宙的时候，我们缺乏基本的谦卑和敬意。大多数中国人就是如此，在没有亲眼见到时，就认为不存在；即便见到了，也非常自以为是，以为别人都不如自己。清朝时有个皇帝非常自以为是，他认为全世界就一个中国，其他地方都是大海。后来英国人、法国人开船来到中国，他相信了其他地方还是有人的，不过他认为，外国人要开船才能来到中国，那他们的国家一定是个非常小的海岛。因此产生了很多让外国人匪夷所思的笑话。刚才告诉你们外国人送我们地球仪，但林则徐强烈拒绝的故事，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去认识这个世界。”
父亲回自己卧室后，小女孩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无线电，继续传送信号。
张校长按下暂停键：“她这台无线电比一般的收音机大多了吧？”
学生们：“是的，大上十来倍。”
张校长：“我有个朋友就是无线电火腿族，他收藏了很多性能很棒的无线电，在一般收音机售价几十块钱时，他的东西要卖好几千块一台。我的无线电知识都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的。小女孩发现自己的这台无线电不能收到更远的信号，那怎么办呢？”
小瑾、小慧：“做一个更大的。”
张校长：“做多大？房子这么大好不好？”
小如：“不一定，也许可以更大。”
张校长：“好，那我们看看长大后的她，接触到了多大的无线电。”
镜头中出现了成年后的爱莉，她已成为一名研究天文学的科学家。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空中一个十来米长的机器吊臂悬挂着直径有好几米的一个半球形物体。
学生们叹道：“真大！”
张校长笑道：“这只是天线系统中收集信号的一个聚焦点，是整个无线电中非常小的一个部件，真正的东西在下面。”
镜头转向地面，是一个直径有好几十米，形状像锅一样的信号接收发送装置。
“哇！”学生们发出惊呼声。
张校长：“大的这个像锅一样的物体才是天线，地底下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收集到信号后反射到刚才看到的聚焦点上。这样的装置和爱莉小时候的玩具大不一样，全世界也没有几个。”
爱莉到小镇上的店铺里吃午饭，遇到了青年男子乔斯。乔斯问爱莉研究什么，爱莉回答“不过是超星、类星体、银河系等等的东西罢了”，这显示她不愿意与一个缺乏专业知识的人多谈什么。当她问乔斯在写什么时，乔斯的回答也很有趣，“写的内容很平常，不过是名词、动词、形容词罢了。”
看到这段有趣的对话，大家呵呵笑起来。
张校长笑道：“乔斯是一个聪明人，知道爱莉在哄自己，也同样哄她玩玩。同时也展示了他的幽默感；如果乔斯听到爱莉的回答后很认真地说‘我明明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你却这样问答，太过分！’那就太笨了。
这样说话很需要水平，也是你们今后要学会的说话技巧。真话有很多种表现方式，也许有的时候我们不想告诉别人真相，但也没有必要去说谎。以前我培训员工，要求之一就是不准说谎话，但是一定要说对自己有利的真话。”
听到乔斯的回答，爱莉笑了起来，她知道了乔斯话语背后的真意。爱莉坦诚地告诉乔斯自己在做SETI项目。乔斯马上问：“寻找外星系的智能生物？”乔斯还告诉爱莉他是一个作家，想采访爱莉的上司，国家科学基金会主席德伦姆林。
张校长：“爱莉仅仅是说了一个缩写，乔斯就知道这是‘地外文明搜索’的含义。说明他是个行家，懂的东西很多。”
乔斯邀请爱莉共进晚餐，爱莉拒绝了并离开商店。出门之前，爱莉转头告诉乔斯，国家科学基金会主席周二会来这个小镇。
张校长：“从这段学会了什么？”
小璐：“有点没看懂。”
张校长笑道：“不要紧，我来指点指点你们就懂了。男性学会如何约会心仪的女孩，女性学会如何优雅地拒绝别人。
追女孩不容易，你们男生长大后要勇敢和细致一些。如果死板地直接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这样太粗糙了。男生要找一个很有智慧的女孩子，那自己得很有知识，很聪明才行。千万别为了表达心意就只会送女孩子玫瑰；更蠢的是，当发现已经有人送她一千多朵玫瑰了，你就只能赶紧去买一万朵玫瑰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男生们赶紧摇头，不想做蠢男生。
张校长继续道：“女孩子们也一样哦。别做因玫瑰数量、金钱价值而去谈恋爱、结婚的人。要足够聪明才能吸引聪明的男人，当然也能优雅礼貌地拒绝他们。
大部分外国人靠智慧吸引彼此，所以尽管爱莉此时还不愿意和乔斯建立私密关系，但还是有好感的，告诉了他国家基金委员会主席将来小镇考察的信息。”
在迎接德伦姆林的晚宴上，德伦姆林问爱莉：“科学讲究实际或者赚钱有何不对？”爱莉一愣，不知道怎样回答，此时乔斯及时地出现了，他回答道“没什么，只要你的动机是寻找科学所追求的真理。”爱莉和她的科学家同事们纷纷点头，赞同他的回答。
张校长：“你们认同吗？你们认为什么是科学？”
小静：“我认为真正的科学是科学精神。”
张校长：“是的，乔斯说的就是科学精神——求真。但很多中国人不理解这句话，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教材上写的东西、医院里医生治病的器材和药品就是科学。”
学生们说：“那是技术。”
张校长：“对。国人通常搞不清什么是科学，什么是技术，什么是知识：技术永远在淘汰当中，知识只是过去的认知结论；科学是永远不满足于现状、追求更深的真理。几百年前的科学发现原来不是太阳绕着地球转，而是地球绕着太阳转，但是一旦发现了这个事实，做出了结论后，这个结论就不再是科学了，而是知识。后来科学家们又发现太阳也不是宇宙的中心，只是银河系中的小小一颗恒星，那么又跨出了一步。这每一小步，不断地促使人类一点点的扩大对宇宙的认识、一点点地认识宇宙的真理。”
有些学生曾在体制内学校上过科学课，叹气道：“唉，体制内学校的科学课都是知识技术课。”
张校长：“中国人常常说教科书上说的东西就是对的，其实教科书上面的内容往往是非常陈旧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早已过时了的结论；而科学总是在思考教科书有可能是错的。否则几百年前的教科书、几百年后的教科书和现在的相比，哪个是对的？学校里面的教科书几乎过几年就改一次，到底哪一个版本上说的东西才对？教科书上现有的结论永远只是技术，真正的科学课是教你们不断地突破原有认识。
这堂电影课就是真正的科学课，首先问你们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谁，你们认为自己就是；接着和地球相比，你们认识到自己很小；再和太阳系、银河系、整个宇宙相比，你们觉得自己和地球太渺小了。科学是一种探求世界的精神，一种寻求真理的态度，一种不断认识自己的态度。”
张校长继续问“佛家有没有科学精神？”
学生们回答：“有。”
张校长：“是的，佛家一直讲求真。但是有很多佛教徒成天迷信、烧香、拜佛，他们所做的绝不是佛陀教的。都是自己乱搞的，还把这些行为说成是佛要求的。实在荒谬。
道家也是如此，要求要做真人，说真话，也有科学精神。中国古代的科学家其实就是道家。但是现在大多数道士都是道教徒，智慧画符、驱鬼、念经、骗钱财。
科学也一样，也有“科学教徒”，迷信所谓的科学，一样的害人。我母亲就属于其中一员，她是文革前毕业的理科大学生，很讲‘科学道理’，从小把我按‘科学方式’养大。小时候我天天都要吃各种药物，各种维生素，鱼肝油之类的东西。一旦打个喷嚏，她会赶紧拿药给我吃，说是预防疾病。你们学过中医，知道这样长期吃西药就会破坏肾脏系统，而肾主华发。结果母亲把我的头发养白了，并不是遗传白发，而是‘科学教’害的。现在全国的家长，几乎都是‘科学教教徒’，对其实根本不科学的东西迷信得很厉害。”
四、科学精神：符合自然，符合真理
影片继续播放。乔斯毕业于神学院，因此德伦姆林讽刺他是个反对技术和科学的人。乔斯回答“我不是反对科学，我是反对以牺牲真理为代价的那些人。”
张校长问：“这两个人哪个更懂科学？”
学生们：“很明显是乔斯。”
张校长：“是的，乔斯不是反对科学，而是反对技术的滥用。德伦姆林虽然是科学家，但他过于迷信技术，很可能走到反面。
技术必须在某种适当的范围内使用，才有价值。现在的医学在一定范围内是很好的，比如受了外伤，缝针有助于伤口愈合。但是如果盲目地扩大范围，在病理都不清楚的前提下去胡乱治疗慢性病，这样只会导致病人病情越来越重。你们知道很多经现代医学治疗后，小病成大病，癌症早期加速发展到晚期的例子。
我们学堂的小孩很少去医院，平时偶尔感冒发烧也可以用自然疗法治愈，还可以提高人体的自愈机能。这就是科学精神，符合自然，符合真理。
但很多所谓的科学家，其实本质是科学教徒，会说我们有问题。附近有一个医生总是神气十足地给我们说你们要懂科学，这些小孩子要赶紧打疫苗！他要是知道小明慧从来没有打过疫苗，肯定会说我们太不懂科学。事实上小明慧的身体非常好，上周末你们集体翻山越野3、40公里去县城，她也参加了。尽管她是全校年龄最小的学生，才三岁多；但7个小时多的路程都是自己走过去的。”
晚宴后，爱莉邀请乔斯到天线旁，一起欣赏星空。爱莉告诉乔斯自己从八岁起就对天文学着迷。爱莉还告诉乔斯自己的推论：根据宇宙恒星的数量，如果百万分之一的恒星有一颗行星，百万分之一的行星有生命，百万分之一的生命体有智能，那么宇宙中会有数百万的文明。
学生们很同意这个推理。
张校长：“这个推理得出的数字已经很多了，但真实的数字应该还要惊人一些。我们只是按照地球的条件来理解生命和文明的数量，万一宇宙的生命条件，并不一定是以地球要求的方式来进行的呢？那数量不就是更多了？
佛陀说，即使就是像地球这样的星球如恒河沙数。也就是像沙滩上的沙子一样，数也数不清。
佛陀讲法很有意思，向来都是用身边人们最能理解、最贴切的东西做比喻，把宇宙的真理讲得很简单。当时他没有生活在海边而是印度的恒河旁，因此他以恒河为喻。
对了，你们有没有谁小于10岁？”
学生们摇头。
张校长：“这个科学家8岁时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喜好和目标。一个人会在将来有远大的成就，因为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果一个人只知道吃喝玩乐，就是一个糊涂蛋，下辈子只有当牛做马来还别人的布施。”
乔斯的回答和小时候爱莉父亲的话语惊人地一致：“如果没有（其他文明），那就太浪费宇宙空间了。”
张校长：“乔斯和爱莉的父亲能得出类似推论，代表他们有共同价值观，都是关心他人和宇宙的人。将来你们准备嫁、娶什么样的人？”
学生们：“有共同价值观的人。”
张校长：“价值观不同，就像一头牛被缰绳拴着，牛要往东边走，缰绳要往西边走，双方都很痛苦。双方如果能达成一致，往一个方向前进，这就是伴侣。”
小如问道：“如果有一个价值观相同，但其他价值观不同呢。”
张校长：“是有这种情况。价值观有排序，要看你最看重哪一个。有的男性最看重美貌，那么他会优先找漂亮女性，其他选择因素先靠后。有的女性喜欢有钱的男性，她找对象也以有钱为主。其他的先忽略，等第一价值观满足以后在考虑其他的。所以要理清什么是第一价值观、什么是第二、三、四等价值观。”
小瑞：“如果价值观变化了怎么办？”
张校长：“价值观有根性，一般来说根性的东西不容易改变。比如我的核心价值观是生活自由独立、探索精神、远离尘世；但我因为有点钱，可能会吸引一个看重金钱的女人。因为她的第一价值观是金钱，她可以先忍受我喜欢的其他东西。但当她嫁给了我，满足了第一价值观后，就会接下来想满足接下来的价值观，比如住城市、住豪宅、开豪车，等等。渐渐地，双方最终一定会产生冲突。
所以要先看核心的价值观是否一致。满足第一价值观后，其他的价值观是一关关的功课。处理得怎么样，要看你们自己的智慧了。”
美好的夜谈过后，爱莉和乔斯回到爱莉宿舍，巫云楚雨一番。
张校长按下暂停键“继续考你们，见面第二次他们就上床，是不是太随便了？”
小如、小慧：“是有点随便，但是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们的主流价值观是一致的。”
张校长：“将来有可能你们会出国留学，到时候别傻气地做傻事。给大家讲讲西方人和中国人在这方面观念上的差别。
大多数西方人不太看重婚前性关系。据我所知，西方人在正式结婚前大概会有10个以上的性伴侣。西方人婚前都很自由，他们认为只要互相喜欢，婚前可以尝试，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发现次要价值观不符合，也许会选择分手。但是，他们对婚姻关系看得很重。西方人一旦确立了关系，一般来说会比较忠诚，婚姻稳定性相比中国要高很多。
中国人则对性关系看得很重，但对婚姻却不太严肃。所以中国人和西方人在一起会闹出很多笑话。很多中国女孩的思维是：我跟你睡觉了，你就要娶我，到国外后主动邀请老外上床，外国人挺乐意的，反正是免费。不过外国人有一个观念，他认为和他随便上床的人是很不自重的人，还不如要收费的妓女。这些中国女人就被称为了老外的公共汽车；因此他们玩归玩，但是绝对不愿意娶这些中国女子。除非你表现出了自尊和自重，以及智慧等等。电影中乔斯发现爱莉很有自己的原则，不是不自重的人，因此他也尊重爱莉。
中国女孩成天想‘我都和你上床了，你怎么还不娶我啊？’而外国人认为‘这只代表你能接受我而已，我还不见得能接受你做我妻子呢！’这就是观念和思维不同，导致的极大误会。
另外，西方人和道家的观念还有一个区别。道家认为随便释放性能量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在西方的观念正好相反，他们认为性能力代表自己的魅力。因此很愿意找女人‘证明自己’。如果有很多女人愿意和自己上床，代表自己很有魅力。外国人表扬人会用‘sexy’这个词，‘挺性感’的，外国人觉得是很正常的表扬，起初中国人接受不了这个评价。因为中国人的文化根性比国外要强一些，把‘性感’作为人强势，有能力的标志，那么一条狗就比人更“性强势”。用性能力的强弱来标志人的‘魅力等级’，基本上就是把人当做一头动物来评价的，本质上是对人的侮辱。因此这种西方人的评价标准很荒谬！
然而，现在中国人却很快放弃了老祖宗的教诲，接受并模仿了西方人开放的行为，却不懂得这些行为背后的思维和观念，因此变得非常离谱、淫荡和低俗。西方人可能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上床，但很多中国人仅仅是为了上床而上床。”
值班时间快到了，爱莉不顾乔斯的挽留，赶忙起床穿衣，去实验室工作。
张校长：“这就是前面讲的价值观依次排序。此时，他们的价值观产生了冲突：在爱莉心中，工作是第一位的；而乔斯可能对‘生活’看得更重一些，希望他们能发展更好的关系。”
五、西方科学的发展，得益于既有“种子”，又有“沃土”
晚风中，爱莉回想起9岁时父亲因心脏病突发而身亡，她成了没父没母的孤儿。神父劝解她“我们总预料不到事件的结果，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学会接受。”但爱莉坚持自己应该把药放在一楼的浴室，这样就能快一点拿到了，父亲也许就不会死。其实，正因为父亲的死，使得艾丽更不愿意相信有“神”存在，更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科学。
张校长：“爱莉的父亲的确教给她许多宇宙知识，也很会引导爱莉思考。但壮年就死于心脏病，这说明他可以了解宇宙，却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不懂得‘修之于身，其德乃真’的道理。但是很多科学家就是这样做的，把脑子关注于星空，却忘记了自己作为人最该做的事---了解自己，导致年轻就死亡，很可惜。
神父和小女孩的对话表现出他们的价值观有什么差异？”
小瑾：“神父一元思维的推理要少一些，遇到事情不去思考就接受。小女孩依据事实做推断。”
小如：“我认为神父是接受，小女孩是改变。”
张校长：“小如的判断挺好的。
要判断一个人，就要看他不经意时说出的话是什么。所有的男人在想娶你们之前，都会说好话、甚至看你们的脸色。要看他对别人不经意的态度，这才是真的内心表现。比如吃饭时他对餐厅服务员说的话，看电影时他对影片的评价等等，从细节观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方法也适用于观察朋友，了解他们话语背后的思维和动机。
神父和小女孩说的话代表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神父有信仰，比较随性、能接受死亡这种事件，面对死亡选择无为，也愿意劝解安慰爱莉。爱莉不同意神父的观点，认为要是在一楼盥洗室也放有药，还是有可能救活父亲的，她有超强的责任感和自主意识。如果这两个人都是男性，你们愿意嫁哪一个？”
小瑾：“神父。因为女孩会为做错了的事而纠结。”
张校长：“不是纠结，这只是她的个性。”
小慧：“小女孩。因为她做完事后还要思考，尽量改正，而神父没这么努力。”
张校长：“神父这种人相处容易、适合搞社会关系，但不适合做科学；爱莉这类人容易有成就，但她的个人意志、原则性、责任感都很强，会很难相处。嫁个爱莉这样性格的人会很辛苦，必须考虑他的原则，一旦原则不相同，他就会强烈地坚持自己。
Inter公司总裁安迪·格鲁夫有句名言‘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他还写了一本同名书。爱莉就属于偏执狂。偏执狂尽管能够成功，但不一定生活会过得幸福快乐。你们要做什么样的人呢？”
小颖：“感觉做爱莉这种人要容易一些，但就太死脑子了。最好能综合一下。”
张校长：“我们大学里培养出来的很多人还不如爱莉。我见过一些理工科的博士、硕士，非常死脑子、一根筋，生活很不幸福。但是也没有科学头脑。
你们要在神父和爱莉中找一个平衡，该坚持时坚持，该灵活时灵活，一元思维和多元思维融合起来。但做到这点很不容易，也只有道家能教你们这些。”
德伦姆林认为寻找地外文明的项目没什么研究前途和金钱价值，停止了基金支持。他告诉爱莉这个项目只会浪费爱莉的青春和才华，爱莉生气地大声吼道：“So what? It’s my life！”
张校长：“这句话翻译成中文是‘那又怎样？我的生命我做主！’。这就是爱莉的特征，也是科学家的可贵特征。爱莉是理想主义，她认为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名声和回报，更不是金钱；只是为了踏踏实实地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正因为西方有一大批爱莉这样的人，不图名，不图利地去做科学研究，他们的科学才得到了极大发展。
中国几十年前还有爱莉这样的人，不是为了名利，而是为了理想工作，曾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1965年制造出了人工合成结晶牛胰岛素、50年代后期到70年代初期的‘两弹一星’等。
但现在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像德伦姆林，是实用主义者，天天在算计怎么才能得到更大回报。‘科学家’们都在为利益交换而做研究，科学水平比几十年前要差很多。所以中国人成为了别国后面的跟屁虫。
为了捍卫理想的确很不容易，科学研究需要基金资助，但德伦姆林不给他们批钱。爱莉是顶尖科学家，她并不是找不到工作，只是她喜欢做的科研项目得不到支持而已。如果你是爱莉，国家科学基金不支持你，你会怎么做呢？要不要放弃？”
学生们坚定地摇头。
影片继续播放。爱莉四处奔走，找人资助自己的项目。终于，她的执着精神和专业素养打动了哈登集团的老总。哈登先生愿意出资租下墨西哥的射电望远镜甚大天线阵供爱莉研究。
张校长介绍道：“有的科学研究赚不了钱，还需要成本，西方国家为了鼓励科学的发展，建立了国家科学基金，也就是政府拨款给这些科学家专门用于研究，基金的每一笔用途都会向公众公开，接受监督。
但是，政府也会考虑科研项目值不值得投资，会不会浪费了纳税人的钱。如果长期没有效益，取得一些研究成果就会取消资助。就像影片中德伦姆林认为基金不能浪费在找外星人这件事上，取消了对爱莉研究项目的基金支持。
但是，在西方社会还有成千上万的民间私人基金，像比尔盖茨基金、巴菲特基金等。国家鼓励私人基金，并向它们提供不用纳税等政策支持。私人基金属于个人，所以个人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甚至还有一些私人基金，专门投资给科学家去研究，人是怎么轮回的，去研究人的灵魂有多重等等。
这样的制度从国家、人民两个方面保障了西方科学的发展基础。很多先进的科学成果就是在民间基金的支持下产生的，甚至民间基金的数额比国家基金还多很多。比如只做和教育、医疗两件事有关的比尔盖茨基金，总资产有600多亿美金。我国08年办的奥运会开幕式花了3亿美金，这已经让外国人很吃惊了，在外国人看来这是一笔很大数目的钱，简直就是用无限的资源做一件很简单的事。而比尔盖茨基金是08年奥运会开幕式花费的200多倍，金额非常庞大。
我们国家目前为止只有国家科学基金，充满了官僚性质，基本上是谁有关系、谁给我好处，谁就能拿到。这样的交易方式，基金到不了真正的科学家手中。民间基金业没有发展的空间，主要是缺乏人来做正事。
一方面由于我们已没有爱莉这样的科学家，另一方面用国家投资方式做不出真正的科学研究，如果有民间基金，可能还会凭实力来选择被投资人，而不是靠关系和手段。因此这么多年来我国投入了大量国家基金，但没有一项真正用到实处，基本上没有搞出什么像样的成果来。”
六、科学与“神”，其实并不矛盾
在沙漠中待了四年后的一个傍晚，爱莉的项目组突然接收到一阵阵脉冲信号。在和全世界各大信号接收中心核实了来源是织女星后，爱莉认为这很可能是外星人发送的。短短几天，墨西哥这个沙漠中上聚集了成千上万人，有用各种夸张的歌舞、小品欢迎织女星人的疯狂人群，也有强烈反对科学探索、认为这违背了上帝意志的极端宗教人士。
张校长：“地球第一次收到了外星人信号，人们兴奋成这个样子。你们有什么感受？”
小纯：“这些人太狂热。”
小简、小静：“他们太有想象力了，把收到的信号解读成N个版本，有宗教的，有摇滚乐的，等等。”
张校长问：“地球人真的很在乎外星人的消息吗？”
小欢：“我认为他们不太在乎，尽管用疯狂的方式去解读，但是没有真正地从解读信号本身的角度去做。”
小如：“我认为真的在乎的话，应当把信号当做一个事实去看待。”
小璐：“如果真的在乎，那么之前不会只有很少人去探索了。”
张校长：“世界上有一小部分人对外星人还是感兴趣的，国外有这样的团体，四处追踪哪里有外星人的存在。
但电影中人们表现的这种狂热我认为不存在，事实上大多数地球人根本不关心地外文明，甚至在拒绝或漠视跟外星人打交道。
你们看过《麦田圈密码》这部记录片吗？其实麦田圈早就给我们提供了信息，有对中国道家文化的解读，还有很多对非常复杂、先进的数学的解读。我在博文中曾写过，我只能看懂其中少数几幅图中的少数内容。如果把麦田圈破译出来，将是很丰富的内涵，但是有多少人去认真解译了呢？
就相当于小蚂蚁不关心人类的存在，也不会互相传递信息；所以我们也就不太关心它们的存在。我们并不关心外星人的存在，他们也就不怎么搭理我们了。”
通过哈登先生的帮助，爱莉团队解译了织女星传来的信号，是时空穿梭机器的设计图。他们的发现引起了政府的关注。在白宫晚宴上，爱莉和已成为总统顾问的乔斯再次相遇。爱莉坚信科学，认为什么事情都需要证据，神有可能是编造出来的。两人的观点产生了冲突。
张校长问：“你们相信神还是相信科学？”
学生们：“都相信，可以同时存在。”
张校长：“爱莉认为两者是矛盾的。不过她的观点其实也对。”
学生们问：“为什么呢？”
张校长：“如果我们的科学停留在几百年前，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和其他星球都围着地球转，那么佛陀说地球是三千大千世界里的一粒微尘，你们会相信他吗？”
“不会。”
张校长：“佛陀还说一滴水里有八万四千虫，人们以前肯定不相信。直至有一天我们发现了显微镜，用显微镜一看，的确如此。”
因此，如果佛陀说的和当时我们的科学水平不一样，我们会认为佛陀胡说八道，和科学是矛盾的。但当科学进一步发展时，我们发现并不完全矛盾，只是当时的科学还不够先进罢了。
现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的科学家都在着手研究灵魂，有美国的多所大学、研究所，还有以量子力学为名的台湾大学。也许哪天也会用科学证明灵魂的存在。”
作为信号发现者的爱莉，作为国家任命为该项目负责人的德伦姆林，以及其他八位来自世界各国的人选，都在竞争成为地球人的代表，前往织女星。乔斯告诉爱莉前往织女星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爱莉回答，为了找到答案，她甘愿付出生命。其实乔斯不愿意她去，认为太冒险了。
张校长：“爱莉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危险，她很可能会死去。但是生命就是用来找答案的，有各种各样找答案的方式，爱莉的只是其中一种。但是如果生命只是用来混日子，那很可惜，很浪费。”
乔斯是政府评议团的成员之一。在评议团现场提问的关键环节，乔斯问爱莉是否相信上帝的存在。爱莉回答作为一个科学家，她相信实验证据，而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上帝的存在。就爱莉的回答，另一名评议员说道：“世界上95%的人都相信有各种各样的神存在。”
张校长：“绝大多数外国人认为不相信上帝的人就相当于另外的5%，是少数派，是奇怪的派别，是没有精神追求的人。因此也是没有资格代表人类去和外星人交流的。
通过影片中的台词，你们就知道外国人眼中没有精神信仰的中国人是什么形象了吧？还达不到爱莉的形象呢，因为爱莉起码尊重科学。中国人不仅不相信上帝，还不尊重科学，不愿意思考；所以很多外国人认为中国人像疯子一样，很鄙视我们。”
爱莉不愿意投机取巧，改变自己的原则来取悦投票人，仍然坚持自己的无神论原则，回答自己不相信上帝。投票后，乔斯到宾馆房间找爱莉解释：作为评议团的成员，他的职责是选出能代表大家讲话的人。
张校长：“乔斯相信神，爱莉相信科学，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乔斯虽然很喜欢爱莉，但他坚持自己最高的信仰和原则。爱莉也是如此，不愿意背叛自己的原则去迎合大众。这就是西方人的根性。”
根据投票结果，德伦姆林成为了最终人选。但是，曾在墨西哥天线矩阵附近做演讲，号召反对科学的极端宗教人士混入了安保队，在德伦姆林即将起航时，极端宗教人士引发了身上的炸弹，炸毁了机器，也炸死了自己和当时在机器上的德伦姆林及其他安保员。
张校长：“电影中有四类典型的人，一元思维都非常彻底：
爱莉，忠诚于科学；
乔斯，忠实于自己的信仰，关注更高层次的心灵；
德伦姆林，尊重和利用科学，但也假装自己信神来取得机会；
极端宗教人士，只相信宗教不相信科学，还认为科学技术妨碍了人类的幸福。
这四类人中相对平衡一点的是乔斯和德伦姆林，但他们也有稍微的偏向：德伦姆林偏于实用和功利的原则；乔斯偏于科学必须服务于人类幸福的人文原则，如果不能，那宁肯不要。乔斯和德伦姆林一个是心灵学家、哲学家，一个是有功利心的科学家，有趣的是他们都是总统顾问。
大家知道，美国总统宣誓时手需要放在圣经上。多年前美国总统来华访问，江曾经问过克林顿一个很滑稽的问题‘美国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你们还要相信上帝？还要手按在圣经上发誓？’克林顿笑了笑，回答道‘江先生说话很有趣，很直率。’其实是说‘你真是个大蠢瓜，自己傻还不怕人知道。你只知道技术和物质，根本不知道还有更丰富的精神的存在。’我们国家的人的确是这样，我们不理解另外一个层次，但美国人综合了科学、心灵两方面。
四类人中爱莉和极端宗教人士的偏向更大；爱莉很偏向于科学一极；极端宗教人士偏向于另外一级，和爱莉对立的一极。但是，尽管宗教分子破坏了机器，我们都认为他是个坏人；但是他也在坚守自己的‘信念’，而且宁愿用生命来坚守。他和爱莉都在用生命坚守自己的原则，这一点是很像的；只不过宗教分子的方式，更让大家不能接受一些。因为他同时也破坏了其他人的生活和生命，这是他没有权利去做的事情。
从这些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无论正邪，每个人都愿意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的信念。这样的民族注定会是强大的民族，生命也因此展现出了真正的本质。
这部影片拍的很有价值，寓意很深刻。影片最后的结局非常奇妙，爱莉坐上飞船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到了父亲，但她知道这既是，也不是自己的父亲，父亲对她说了很多有价值的话。其他人都认为飞船发射失败了，但爱莉的确去到了那个世界，却又无法向别人证明她的发现。最终，爱莉相信了神的存在。
爱莉去到的那个沙滩，和她小时候画的彭沙科拉海滩一模一样，这里和佛家是一致的：心念创造一切。你去的地方是就你的心想去的地方。
其实，你们若想像爱莉一样到另外一个世界，不需要这么古怪的设备，也不需要花这么多钱。《心经》讲本质具足，只需要你能驾驭自己的心灵。就像中医不需要借助庞大的仪器，只要用心去感受，就能看出病人的问题。
帮助你们开发自己的潜能，这是我们学堂最大的优势。你们现在还在基础阶段，渐渐地会开发得更多。你们要先学好一元思维，打好基础，否则根基不稳、乱元思维，只会变成古里古怪的人。
最后，给大家布置第二道思考题：我们对科学的态度是什么，我们对人生的态度是什么？如果接收到信号这件事情从没发生，那么爱莉到老、死都研究不出任何成果，会不会浪费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爱莉后来会转变了自己的观念，成为和乔斯很相似的一个人，既相信科学又相信神？”
后 记
课后，一位家长和我聊起，他见证了孩子来学堂后的变化，思维的进步尤其让他吃惊，他一直很好奇孩子的科学精神是怎么培养的，今天听了张校长的课，感到大开眼界。原来科学课可以这么上！
其实，正如讲记序言里所说，学堂的科学课体现在任何一门课程中。孩子们开展辩论，锻炼思维，有时候还和家长辩论、考考家长们；成立科研项目组，把研究结果应用于日常生活中，比如研究塑料袋的利与弊，当孩子们通过查找资料、思考分析、得出自己的结论后，他们更深刻地认识到了白色垃圾对自然界的危害，因此出去游玩时总会细心地捡干净垃圾再离开；除了研究自然科学，大一点的学生还研究人文、社会科学，比较中西医孰优孰劣，讨论中日、中美的差别，研究福泽谕吉对日本的意义，分析中国的过去、思考中国的未来。学堂就是这样让学生在生活和社会中体会真正的科学教育，学生具备真正的探索精神和良好的思维方式，自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