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力量,叫真实。
七月流火,一部根据真实事件拍摄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映后迅速走红,引爆了暑期档华语电影市场。首映当日,票房就突破了1亿元,第4日(7月8日)电影票房更是突破13亿元,主流影评网站评分高达9.5分,有电影人预测这部电影将会挑战《战狼2》的票房纪录。笔者认为,从社会心理分析,这部电影之所以大卖,是因为以艺术手法击中了当下国人的内心敏感地带。
一、“钱就是命”:那些带口罩的神秘人
戴口罩,成为电影中白血病患者群体的象征符号。就是这一层薄薄的口罩,代表着病人和健康人群的差异,代表着白血病患者与社会的隔膜,瞬间把人们进行了新的分类。在医学尚未攻克的病魔面前,在一盒4万天价药品的天价面前,生命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如果不是身边亲友的真实事件,很多病症对家庭的打击难以让人感同身受。对国人而言,在教育、医疗、房产三座大山的压力中,医疗无疑是最沉重、最无助而且常感无处诉说的一种。
在电影《我不是药神》中,一组组催泪镜头集中表现了白血病患者的痛苦、家人的无奈。在医院里,上海患者老吕接受清创治疗发出的惨叫声,让观众犹如在医院病床前亲身经历了刺骨的病痛。在老太太声泪俱下劝告警察不要追究走私药品罪责的时候,在“勇哥”被法庭宣判有罪告别长长的人群队伍的时候,那些眼神都足以刺痛观众麻木的神经。
《我不是药神》电影粉丝数呈现指数级增长,索象集团大数据中心制作
根据2017年中国红十字基金会的研究报告数据,全国每年新增白血病患者4万人左右,中国在2010年已经有400万白血病患者,而且患者的年龄也越来越小。不少疾病一旦确诊对当事人无疑就是残酷宣判。这种电影,因为题材沉重,又带有一定隐私,中国商业电影过去很少涉及此类范围。电影《我不是药神》勇敢尝试,集中表现了这个敏感领域,让观众通过轻松的方式了解重大疾病患者这个群体。
二、“勇哥”们是怎样炼成的:小人物的命运逆袭
电影中,贩卖印度神油的主人公程勇的命运反映在称呼上,由原来的“程勇”到后来的“勇哥”、“药神”,是跟随着印度仿制药在中国独家代理权发生快速变化的。落魄人的命运改变,再次映射出这个急速变化的社会转型,小人物可咸鱼翻身,平凡人也能成为救人的英雄之神。
第一、出售印度神油的保健品小贩“程勇”能够拿到印度的独家代理权,是中国对外开放程度加大、信息交流频繁的反映。现实中,很多国人做起了跨国电商业务,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到国外闯荡做生意。这也是当今中国对外开放的真实写照。
第二、“黄毛”,一个年轻而单纯的农家子弟,由原来悄悄离开农村的一个屠宰场小工到拯救老板拯救众多患者的“大人物”,完成了一个由小人物到救人英雄的转换。在观众心中,救人是一种义举,是一种值得提倡的正能量行为。
第三、白血病女儿的母亲,思慧,一个歌厅里的钢管舞者,由救女儿转变成救人者。从一开始向上海病友群宣传印度仿制药,到拿起板凳抗击伪院士的骗局,再到违抗舞厅经理上台跳舞的命令,这其中都包含着一个边缘底层人士命运的转变。
从某方面来说,小人物更有精神感召力,更接近实际。在电影演员的选择上,也可见制片人的用心良苦。除了主演徐峥之外,其他演员并非一线当红名星,这无疑给观众一种心理暗示:故事内外,皆是凡人。而小人物在一起,也有可能做成大事业。
三、夸张的演绎:用黑色幽默讲述悲情故事
商业影视讲求票房。因此,即使是拥有最大人群关注的题材,在幽默表现方式、戏剧冲突上,电影《我不是药神》没有含糊。电影中,无论是演员的出色演技,还是电影镜头,都是在朴实中见真实。导演多次使用色彩、构图、对白、情节、音乐上的影视语言调度,以夸张、对比的手法释放出电影艺术的魅力。例如,“勇哥”走私印度药大发横财之后,把聚餐称为“公司搞团建”,之后又在舞厅里大把撒钱让值班经理替下思慧上台跳舞的行为,让人感叹有钱真好。再如,传教士的职业语言、程勇和印度水手之间的交流甚至是“黄毛”的发型变化,都让小人物落魄时却不失意、不忘耍酷的阿Q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从而让观众压抑的观影心情得以疏解和释放。同时,电影结尾通过简短的字幕讲述药品纳入医保、关税降为零的现状,告诉观众社会仍然在进步,医保政策不断在改进完善,从而满足中国观众大团圆的结局预设,让观众离开影院的时候有一些慰藉。
除了卖印度仿制药的“勇哥”,上海患者“老吕”的黑色幽默也是本片的亮点。虽然身处困境,但是这个上海人并没有放弃对别人的救助,在卑微中呈现出单纯的人性之美。还有一些患者在“病友群”里相互帮助,释放着善良的温暖,从而让电影达到让无力者有力,让弱者前行的社会效果。
总体上,电影《我不是药神》是一种国产电影题材的破冰新尝试,以影视的方式让人们接受了一次生命教育,在紧张的工作节奏中增加对生命的敬畏,对健康的重视,增强对重大病患者的救助。当前,中国影视市场发生新变化,越来越多的观众厌烦了小鲜肉的娘气、无厘头的玄幻,正在寻求观影之后能有一种“价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