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路上盗窃案件多
曾经的尚文路龙门邨之五
龙门邨对马路, 是添顺里和文富里,这二
两个弄堂,是无法和龙门邨比的,是大众化的普通建筑。尚文路上过去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一般都把土地变卖掉,让房产商建了住宅,供外地来沪的人居住,他们中有少数仍留住在当地的弄堂里,大部份当地人,都出城厢到别地方去了。尚文路上我家是外地人,邻居也多为外地来沪经商或做工的人,社情复杂。,
尚文路东面北侧,近凝和路处,是一片荒地,尚未开发,荒地上有"小热昏"以说唱讨钱,有戴了高帽,画了麻将牌六筒七筒的,叫一五一六十三点,每次开场他总是高叫十三点来了,以唱滑稽讨钱,也有以残忍动作,表现杂耍要钱的。闲散无业的流浪人员,还在地上搭建了简陋的房子,作为他们的栖居点。
荒地对面,白漾一弄尚文路口,新开一家小杂货店,店面很小,经营品种也很少,老板来到我们店,与姑父打过招面。
过后不久他来找姑父,他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他说:"前面荒地上的人,去偷窃东西被抓了,咬他收了赃,警察要带他去警察局,他不想去,希望姑父担保他,",这让姑父为难了,此人刚来开店,就出事,姑父对他的过去也不知情,怎能保他?弄得不好自己也要被牵连得家破人亡,姑父毫不猶豫 地拒绝了,"自己店小,无能力,另请大一点的店去担保,"。过后姑父怕我可能要误为他"做人不仗义",他对我说:"社会复杂,不知情的去保,容易吃苦头,保字呀!呆字加个单人旁,呆子才去做保人"。
我家隔壁是家米店,那天他们进货,店内存放了许多麻袋的大米,每包一百多斤,时值隆冬,晚上人们 都闷头睡觉,这正时窃贼出手的好时机,窃贼在深更半夜,到米店后门挖墙洞,打开了后门,进入店内,把几十包米,都偷走了。 那么窄的弄堂,怎么偷走的?让人奇怪,原来 小偷利用运输工具, 群体作案,他们先把米包子,从店内背到尚文路弄口的塌车上,再推车,通过白漾四弄,向中华路方向拉走。塌车是胶轮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有人听到深夜有声音响动,睡在被窝里的人懒得起来,盗窃顺利成功,以后也没有破案。而米店 的王老板,则倒了大霉,货被偷光,他再无本钱进货了,只好停业,把店面出租给人家,开了家油酱店。
也是个寒冬,表哥和我睡在店堂里,深夜表哥被门外的声音吵醒 ,那是窃贼正在撬门板,但久撬不开,因我们用上下两条铁条,把门板用鉄圈左右串起来,连成整体,窃贼难于得手,但他却舎不得离去,有非得手不可的架势,表哥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从热被窝中钻出来 ,披上衣服,站在夜间为顾客服务的窗口处,口子很小,人进不来,只能递送商品。表哥胆大,他悄悄的把窗打开一条缝,见窃贼蹲在地上,低着头挖排门,他头上还戴了顶毛线的帽子,表哥迅即打开窗,抓到帽子立即关窗,突然快速的行动,让窃贼猝不及防,窃贼感到事已败露,只好光着头走了。我佩服表哥的机智和勇敢。
尚文路上並不安份,社会上流动人口多,无业游民多,为了糊口,常常发生那些无奈的事情,有一次我们柜台旁的一扇门未关,突然马路中有一大一小,两人争斗,大人似把小的往死里打,而小的窜到我店门里来,姑父叫我及时把门堵住,不让他进屋,说这是他们的串套,倘让他进去了,大人就要钱,不然就要打死小的,由于我们及时关门,小的只好逃到另一家店里去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