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曹文轩

1954年1月,曹文轩生于江苏盐城农村,并在农村生活了20年。1974年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读书,毕业留校任教。后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现在是北京大学教授、现当代文学博士生导师。他的主要作品是:《忧郁的田园》、《暮色笼罩下的祠堂》、《红葫芦》、《蔷薇谷》、《少年》、《埋在雪下的小屋》、《追随永恒》、《三角地》、《山羊不吃天堂草》(长篇小说)、《红瓦》(长篇小说);还有一些学术性的著作,像《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思维论》、《曹文轩儿童文学论文集》等。

混乱时代的文学选择(2)


   【憎恨学派与怨毒文学】
   
布鲁姆曾将那些背离审美原则的形形式式的文化批评——比如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等等,笼而统之为“憎恨学派”。因为在他看来,所有这些打着不同旗号的学派,都志在摧毁从前、摧毁历史、摧毁经典。它们要做只有一条:让“已死的欧洲白人男性”立即退场。这些男性代表着历史,是西方的文学道统。他们包括莎士比亚、但丁、歌德、托尔斯泰等组成泱泱一部西方文学史的一长串名单。
   
“憎恨学派”——这是一个很别致但确实击中要害的称谓。20世纪的各路思想神仙,几乎无一不摆出一副血战天下、“搞他个人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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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时代的文学选择(3)


    【历史主义与相对主义】

    传统的历史主义一直有着较好的口碑。文学批评对历史主义方法的运用,给文学带来了宽广而丰厚的世界。历史主义批评,历来是最行之有效也是最重要的批评。即使后来五花八门的新批评新方法得以登场而批评界趋之若骛时,它也依然是不可以动摇的。当那些时髦的、灵动的、怪异而神秘的批评,在经过一阵实践之后,而纷纷显出它们的玄虚、所得结论似是而非、只能求得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小解释时,人们看到,只有历史主义批评,才有能力阐释文学的基本命题和解决重大的文学史问题。它的宏大、厚重、稳妥与颠仆不破的科学性,是其它任何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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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麦田”的由来


关于“麦田”的由来

不少人留言问我:你的博客为什么叫“麦田”?新浪的朋友也来电话:你就做一个回答吧。我说:好。

不久前,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一个咖啡馆,让我帮着起一个名字,我随便说了几个:大麦地、青铜葵花、麦田……。这个咖啡馆的旁边还有一个叫“避风塘”的,我就顺嘴说了一个:那我们的就叫“开船港”吧。众人就笑。其中一个朋友大笑,差点倒地:使不得!使不得!那会引起不光明的联想的。后来,就决定选择“麦田”。这个名字很田园,作为一个咖啡馆的名字,很有点儿品牌的味道。当时众人甚至都默默地依着麦田的主题想到了咖啡馆的布置。但第二天,朋友告诉我,不打算用这个名字了。因为朋友的朋友说这个名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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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时代的文学选择(4)


    文学需要界定吗?

    相对主义的策略,就是将简单问题复杂化。将无须去说的话语,变成饶舌的语言循环。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不能言说也是无法言说的,一是没有最终解的复杂问题,一是常识,因为常识已经是最后的话语——它无法再被言说了。

    “重新定义‘文学’是徒劳的,因为你无法获得充足的认知力量涵盖莎士比亚和但丁,而他们就是文学。”(《西方正典》)文学是什么?是诗经、楚辞、李白、杜甫、李商隐、《红楼梦》、《孔乙己》、《边城》、《围城》。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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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时代的文学选择(5)


   【中国:你需要什么样真实】

混乱时代的中国,又有着只属于它自己的独有的混乱。如同它的社会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份独特的景观一样,它的文学也是一份独特的景观——世界上没有这种气质与格调的文学。

它在许多方面令人感到疑惑,比如它的真实观。

    我怀疑它的真实观是极端的,甚至是变态的。中国文学的种种情状,都根植于这种固执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对其加以怀疑的真实观。如果现在有一部作品,只要越出了这一真实观,它就可能落得一个“矫情”的评语,善、雅、温情、悲悯、清纯,所有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因此,也是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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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表歉意


留言的朋友:
    因近来杂事缠身,未能及时答复,望能谅解。我会选择一些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说说我的看法。如不能一一答复,也请谅解。这些日子,我先传上一些小文章,再过些日子,我将我最近正在写的小说传上一些,征求你们的意见。
    祝周末愉快。
    曹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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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时代的文学选择(6)


   顽强抵抗

    面对这个混乱的时代,你又如何选择?道路无非两条,要么投降,要么抵抗。

    诸位知道,我选择的是抵抗,先是无声的抵抗,后是有声的抵抗。但这种抵抗,似乎已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我开始怀疑我抵抗的意义,甚至怀疑这种抵抗的正确性。我几乎就要放弃这种写作,甚至要放弃写作。我已多次对人说过,假如我还写作,我也要写一些让人觉得深刻的东西,并且一定能写出深刻的东西,因为研究了几十年的文学,我太清楚这个所谓深刻是怎么弄出来的了。无非是往死里写,很狠里写,往恶里写,往脏里写,往怨毒里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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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窗(1)


曾著书《小说门》,一路发行几万。一部纯学术书竟然俏走,使人颇感困惑与新奇。莫非还真有人看得上眼?这里文字,是从该书随意抠出,原先称之为“门”,这回面积大为缩小,只能勉强称为“窗”了——小说窗。可有20余窗。纯属一孔之见,说说而已。

 

永在:故事

 

 

故事的永在决定了小说这种形式的不可避免。

人类生活从一开始,只要它是动态的,就总会有事情发生。我们可以将“事情”定义为:顺时序发生的一个又一个事件,它既指在人类社会内部发生的事件,也指人类所看到的在自然界发生的事件,还指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交会时所发生的事件。我们在这里之所以使用“事情”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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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窗(2)


 

 

 

小说意义上的个人经验

   

    我们已经说到,是小说的诞生,从而使个人经验得以书写。但我们并未下一个简单而专断的结论,说小说以外的文学形式,就与个人经验无关。诗歌、戏剧,也都与个人经验息息相关。这里“书写”二字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它是说:小说家是以个人的经验作为小说的内容的——小说就是写个人的经验。这个结论绝不可被理解为:小说以外的文学形式可以不必具备个人经验。从根本上讲,任何一种文学形式的运用,都必须具备个人经验。区别不过是,有些文学形式可以不必将个人经验直接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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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窗(3)


 

 

小说:书写经验的优越文体

 

 

       小说的兴起,是因为人们对小说这种文体的写实能力的误解——人们相信,只有小说才能“逼真地”呈现现实——“就像读法庭记录一样逼真”(兰姆,见艾恩·瓦特《小说的兴起》)。其实,小说的写实能力是很让人生疑的。但它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一种印象,仿佛它具有无与伦比的模仿和复印现实的能力,人们的现实主义倾向几乎是与身俱来的。呈现现实或者说使现实得以被记录的念头一直纠缠着人们。这就注定了小说在日后会处于文学史的显赫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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