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毛丹青

旅日华人作家。北京大学毕业后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1987年移居日本,做过鱼虾生意当过商人。从1999年开始双语写作,曾获日本第28届篮海文学奖,其日语作品被多次用于日本大学高考试题,在日本有固定的书友会,获奖著书曾分别由日本放送协会(NHK)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连续朗读播放。   
毛丹青中日文著作及译书:
《禅与中国》译著;
《叹异抄》译著;
《发现日本虫》;
《中国人如何看待落日的日本》合著日本草思社;
《日本虫眼纪行》日本法藏馆;
《虫眼观日》日本《朝日新闻》出版局;
《日本虫子日本人》广州花城出版社;
《日本虫眼纪行》日本文艺春秋社;
《出家与其弟子》译著。

最近发生在我周围的猫事儿


  我一直养猫,有时觉得挺神奇,其中有点儿像村上春书写猫一样,虽然不像他小说中的人物那样能听懂猫话,但完全能理解一个养猫的人写猫时的愉快心态。妻子同样爱猫,除了爱自家的猫,也爱熟人家的猫。日前参加京都建筑师的家庭派对,一只岿然不动的家猫几乎成为了主角,无论是面对众人,还是背对大镜子,它的眼睛老是半眯缝,犹如把人世间看透了一样。



  其实,先别说家猫如何,刚才开车,开过一条小路,突然有一只野猫窜上了车的前盖儿,吓了我一跳,同时也吓了它一跳。结果当它窜下去时,车的雨刷开始摇摆了起来,可我并没打开雨刷呀。野猫也许有强大的念力吧!弄得我情不自禁,对它合掌,南无阿弥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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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小说家是否有写作规则


  昨晚参加了一个《每日新闻》主办的电影《挪威的森林》研讨会,说是会,其实也是宣传的一个环节,因为下周这部电影要上线,吸引了日本很多娱乐与文艺媒体。这个情景跟村上春树另一部同名电影《听风的歌》形成了反差对比,当时《听风的歌》是1981制作的,村上春树本人也没有如今的知名度,自然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呼风唤雨,而且分明是电影《挪威的森林》,而巨大的海报上标明了小说《1Q84》的书名,看上去,小说《1Q84》正帮电影《挪威的森林》当拉拉队。出品人也许希望观众看完电影后还能继续阅读最新的长篇小说,但电影与小说的互惠关系似乎搞错了!因为电影火了,小说才火,就像莫言《红高粱》、余华《活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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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超强的汉字人名


  大约是7年前的样子,有个日本父亲为刚生下来的儿子起名叫“恶魔”,结果引起了轩然大波。在日本,无论是谁,只要你到市政府登记真实姓名时就必须经过核实,并且在获得批准之后才能正式使用,尤其对出生表格更为严格,而对“恶魔”这一人名的出现,当时的日本政府官员感到十分吃惊,因为没人想到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偏执的父亲!

 

  自打“恶魔”事件发生之后,日本政府决定某些汉字是不能适用于人名的,这个规定后来通过户籍法得以具体实施,当然“恶魔”两字首当其先,迫使偏执的父亲放弃了原来的命名。

 

  不过,事到如今,日本政府今天重新公布了人名汉字的适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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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喜欢红叶的深层心理


  每年一到晚秋,去京都观赏红叶的游客就会剧增,而且,就其增长的幅度而言,远远超过春天的樱花季节。一般来说,日本人对樱花的钟爱广为人知,但实际上,单从旅游统计的数字上看,秋天比春天容易集客。



  同样是一家百年的豆腐店,店名叫“嵯峨豆腐”,位于京都岚山的清凉寺山门东侧,店主跟我说:“樱花开的时候,店里不用雇工就能应付,但一到了秋天,天天非要雇工不行,忙起来的程度完全不能比!” 

 

  昨晚到京都参加了一位建筑师的家庭派对,他说:“樱花开起来没什么个性,因为花的长相都差不多,只有瞬间的凋落是一个共同的亮点。所以,日本人与其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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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日本大学生最郁闷


  还是老话,因为我说的事例都是在周围发生的,究竟有多少的普遍意义,很难拿出结论。其实,即便是社会学的学者,哪怕做出最烦琐的统计调查,也无法覆盖所有的个案。

 

  所谓“个案”,就是刚才说的事例,尤其是每天与日本大学生接触,课上课下谈多了,自然对这批遭遇就业冰河期的一代有了了解。据说,眼下日本大学生的就业率已经下降到了57%,是近14年内的最低点。英国《The Economist》上周开始连载特辑〈共10回〉,题目是《日本步入未知的领域》,其内容不仅指出了日本政治以及经济结构上的弊端,而且还提醒日本人需大胆完成文化上的革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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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如何培养团队精神


  有位社会学的日本教授告诉我:“培养团队精神从小做起,小学生玩的两人三脚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再有就是大学生玩的跳大绳和列队行走。”



  教授用“玩”解释每项运动应该是有用意的,因为全部的“玩”都是肢体的训练,而且必须是全身心投入才行的。刚才他说的“两人三脚”是用绳子绑住小学生的脚根,一个出右脚,另一个出左脚,然后肩搭肩一起跑,这样的跑法不仅是两个人,而且可以摆出一个长龙阵,最长的达到百人以上。一旦跑起来,长龙阵绝对要求步调一致,不要跑得最快的,也不要跑得最慢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跑得均等,人人能跟上,保持长龙阵不倒,乃至最终完美地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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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围脖写中文很暖


  写微博重要的是要写得好玩。微博让人更主动地观察日常生活。因为工作关系,我几乎每天在线,具体时间没计算过,有想写的就写。因为是做文字工作的,写文章、写书都离不开电脑,所以在线就是工作状态,就会登陆微博,已经很习惯了。

 

  因为我目前主要用日文写作,所以写中文很“暖”,随想随写,很舒服。现在,微博成了我的一个使用中文的“自留地”。一开始没发现,后来写多了,发现写围脖还是需要写好玩的事情。

 

  其实我从没想过要传达什么,只是觉得身边那些好玩的事情可以去说。因为要写围脖,所以日常的观察变得比过去主动。围脖催你多观察。因为毕竟是,写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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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什么时候让你觉得近


  坐末班车回神户看见一对男女学生相互依偎,女生在流泪,男生紧紧地抱住她站在站台上不走。这时,我接到一个国内的越洋电话,是老同学打来的,他说他跟她今天办了离婚手续,分道扬镳,而她也是我的老同学,我只能说:“多保重!” 接完电话,看到列车员拿了一块毛毯送给刚才的男女生,顿觉人间之温暖!

 

  其实,很多情景跟上述一样,往往是一个具体的场面让你觉得什么东西一下子变得近了,具体是我旅居的日本呢?还是亲眼见到的刚才的实景呢?这个好像又很难回答。



  每周去神户女子学院大学讲课,教学楼前有一棵枫树,眼看它一次次变红,最后一直到了“红似火”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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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是日本最绚丽的浮世绘


  连续十天跟北京来的摄影师合作,走街串巷,在秋天的京都采风。其实,对于常年生活在邻邦的我来说,跟国内摄影师的合作也是挽回我感觉的一个契机,因为毕竟客居他乡时间长了,见怪不怪,本来绝对是十分好奇的事情,弄到眼前也不觉得有什么新鲜了。每回遇到这样的情景,往往是头一回到日本采风的摄影师说的话有意思。当然,我这么说,也只是对应我个人的某些体验而言,没有普遍意义可谈!加之,跟摄影师的同行也只限于我没课的时间段,所以一边行路,一边听他的最初感想,就像透过他的眼睛看京都一样。

 

  摄影师跟我说:“京都是最绚丽的浮世绘!” 我问:“这话怎么说呢?”他说:“浮世绘是江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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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日本人的物灵说


  日前接受日本电视台的采访,节目播出后,收到很多邮件,其中对“物灵说”的关注很明显,这个反倒让我觉得意外,因为所谓的“物灵说”,莫过于说日本人什么都喜欢信,信天信地,信生物,甚至信衣服上的铜钮扣。据说,日本的宗教人口比真实人口要多得多,其最大的理由之一就是由于每人信的宗教不只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不专一”的样子!

 

 

  日本人对大自然是敬畏的,这个理由抛开枝节不算,单单从恐惧心理而言就可以写个很牛的博士论文。水灾、旱灾、震灾,外加国土窄小给人制造的危惧意识都是超强的。我认识一位北海道大叔,整年开挖土机,每次出工都对挖土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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