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开车,没注意人行通道。一日,跟一个作者去一家咖啡屋坐坐,车停在较远的地方,步行过去。到了十字路口,被一根绳子拦住了,原来对面是红灯。既然是红灯,停等绿灯就是,怎么还要拉一根绳子?
那根绳子,一端系在通道一侧的立杆上,一端在交通协管员手上牵着。到绿灯,放下来,躺在地面,行人和电动车从上面过去。红灯了,提起来,拦住,人和电动车就挤在绳的内侧,跃跃欲试。
本来,红灯停绿灯行天经地义,这种规则,应该存在意识里,乃至深入到潜意识,形成条件反射,脑子里自然有一条禁线,怎么还需要一根实实在在的绳子拦着?搞得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恍然想起,自己当年不开车时,在人行道...
作者文章归档:陈希我

作家,你为何要咬“禁果”?
今年3月15日,一些作家又来维权了。他们的作品被侵权,索赔五千万人民币。打作品侵权官司,这些年屡见不鲜,比如之前的针对百度。不同的是,这次针对的是市值超过五千亿美元的苹果公司,而且选在“3?15”维权日。
有媒体用“作家抱团反击”这样的说法,这一“团”中也差点有了我。据说我的作品也被侵权,但是我最后没有成为这个团体中的一员。不是我心甘情愿被侵害,而是我想到了另外的问题,也许是更重要的问题。
中央电视台《新闻1+1》节目说此次维权是“咬”苹果,众所周知,这苹果本来就已经被...
作文,写作,读写作
不少人对我说:你是作家,你儿子写作文没问题了。我问:何以见得?我以为对方会说遗传什么的,文学艺术固然天资重要,但是运气更重要。所以我们看到那么多其实很一般的“经典作家”、“经典艺术家”,都不明白怎么成“经典”了。但对方却说:你可以教他呀!我还真不敢教儿子,我全权托给了他的语文老师。我相信他的语文老师比我强。
去年和今年高考期间,语文科考试结束的下午,《海峡都市报》都请几个嘉宾谈高考作文题。两年都叫了我。今年是三个嘉宾,除我而外,两个是中学资深的语文教师。他们是有发言权的,我则未必。虽然我也曾经当过六年中学语文...
新书《真日本》自序
寓言叙事及其民族国家想象(申霞艳作)
寓言叙事与人类历史如影随形。20世纪以前,寓言叙事的象征阐释系统是传统的、确定的,20世纪以来,叙事的现代转型以及现代性的复杂使其象征阐释系统也变得多元和不稳定。现代民族国家的建构使现代性叙事成为20世纪中国文学的核心问题,现代性想象不仅持续地统摄着中国文学,也规约着作家的叙事想象和叙事自由。个人化叙事的倡扬或许是为了摆脱一个世纪以来这一幽灵的魅惑,当作家在炫耀写作技巧、专业知识和语言能指的舞台上畅快地滑行时,精神的失重也在威胁着文学,使它剑走偏锋。历史意识是一个渐行渐远却又叫人眷恋的背影,它沉积在叙事深处,随时可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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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命
“韩群凤案”开庭了。她杀死了两个脑瘫儿子,然后自杀。但是她没有死成,于是被送上了法庭。
这是一个杀人案件,尽管杀的是自己的儿子,尽管杀的是无希望的人,但是人类认为,生命是至高无上的,人没有权利杀死他人。以至于当我们的亲人在死亡线上煎熬时,仍然要延续他的生命。我的小说《母亲》里就写了这样的情形,哪怕是不遵从她自己提出的放弃治疗的要求,哪怕是用暴力逼迫,把她绑在病床上,也是孝顺,也是人道。
特别是中国人,讲“好死不如赖活”。人死了,一切都没了;而只要活着,“留有青山在”,就
“...
势来不可止 ——读《大势》(庞洁作)
马尔克斯说“文学是人类腐败躯体上的蛆”,陈希我则说“文学就是面对我们生存的根本错误,知痛而迎,悖反之下的理性,谵妄之下的真实,黑暗之下的光,无梦之下的梦”。迄今读到的探讨中日民族性差异最深刻的文字居然不是某某国际关系专家的论著,而是这部《大势》,关于爱、仇恨、变态、伦理、遗忘、宽容、民族情感、历史记忆……一个名字中带有“中国”二字的中国人(实在是“中国”得不能更中国了),主人公王中国的女儿叫王女娲,这名字又隐喻了什么?如书中所言,“缺则求补,穷则思变”,父亲要用这个名字补回自己与生俱来缺少的尊严。
在一...
自投稿
有一次,跟一个编辑聊,聊到了编稿子。我也曾经是编辑。她说,她曾经是王小波的编辑,并且长期跟王小波保持编作关系。当时王小波还不是后来的“浪漫骑士”,小说都难以发出去。他们通了很多信。可惜没有留下来,要留下来,现在也可以出一本书了。她笑着说。
王小波生前小说发得不顺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不是王小波的问题,而是我们文学体制的耻辱。好在还有一些好编辑,虽然不能改变体制,但是至少可以抚慰一下籍籍无名的作者的心,让他继续走下去。我敬佩这样的编辑,好在我曾经也站在作者的角度当过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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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沉没”的真假图景
大概20多年前吧,看过日本人拍的电影《日本沉没》。当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当然也很刺激。想想看,一个如此了不起的国家,说沉就沉了,说没就没了,无论羡日本者,还是恨日本者,或者是羡恨交集的,都别有感觉。并且我相信,人类一方面有着悲悯情坏,一方面又有着恶搞的欲念。坏事总让人兴奋。
记得当时还有一部叫《首都消失》的,也是讲日本沉没了,沉到了海平面之下,辛辛苦苦创造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付诸东流,是中国的词,这个“流”,极其形象地表现出水的可怕。在《辞源》里,放逐远方即是“流”,古代有“流刑”,在隋五代是“五刑”之一,一直沿...
我们被侵犯的是什么权?
2008年11月,作家慕容雪村和盛大下属的上海玄霆娱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签订了一份《数字作品合作协议》,《协议》约定:慕容雪村的《原谅我红尘颠倒》授权给该公司三年,按照7:3的比例分成,每季度结算一次。但是直到合同期将满,该公司未和作者结算过一次。
看到此报道,我心跳加速。感谢上帝,让窃贼再次作案,之前的罪案也浮出水面了。只不过我遇到的是另一个贼——“书生”公司,但他们的行径如出一辙。许多年前,“书生”找到了我,一句一个“老师”。我并不是对“老师”这称呼特别受用的人,我名副其实是教师,叫我“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