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游记
多少年来,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头萦绕,那是落日下金字塔发出的呜咽、撒哈拉沙漠伴着沙鸣阵阵的驼铃以及尼罗河水哗哗拍岸的声音……他们交织成神曲,像谁在天边吹响着魔笛,一遍遍召唤着你,一遍遍吸引着你,让你那么渴望走近她,让你那么想一窥面纱下美丽的面庞,啊,向往文明古国——埃及!在“天伦”的帮助下,我们终于圆了这一梦。6月14日至21日,我们在埃及度过了终生难忘的时光,几天来虽然是跑马看花,但越跑越觉得不虚此行。参观中我们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赞叹“太壮观了!太了不起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伟大了!”语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忙不迭地举起照相机“咔嚓咔嚓”地留下难忘的记忆:高耸入云的方尖碑、精美绝伦的拉姆西斯二世雕像、宏伟的神庙,当然还有举世瞩目的大金字塔和雄风犹存的狮身人面像……写这篇游记本该详细地记述古迹之雄伟、尼罗河之美丽,但一则网上、书籍上有大量的文字图片,二则想给下一批的旅友留点想象的空间,于是不再赘述美景,写一些此外的只言片语,但愿别人有兴趣读下去。

一顿“阿拉伯大餐”
像是追着羞涩不肯露面的美丽姑娘,飞机经过十四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埃及的清晨五点落地,迎来了旅途中的第一缕阳光。因为是当地的星期天,为了避免交通堵塞我们修改了行程,团队从机场直奔二百余公里外的亚历山大港。由于我们是清晨四点在飞机上用的早餐,加上长途跋涉、跑马看花,等到中午时分早已饥肠辘辘,当我们坐到了餐桌旁时真是看见吃的就格外香了。
在一间不大的餐馆二楼,摆着十来张四人座长方小餐桌,为了旅行团的到来,店家把桌子两两拼在一起,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碟碟五颜六色形状诱人的小菜,有紫红色的玫瑰蒜泥酱、有乳白色的沙拉酱、有淡黄色的酸辣花生酱、有圆葱番茄碎、有酸黄瓜片、腌茄子片、有整个的小辣椒,七七八八摆了一桌子,主食是当地最最普通的、阿拉伯人三餐不可或缺的阿拉伯薄饼,被装在一个小小的薄塑料袋里,每袋不过四五个。这种饼是用死面擀成十五厘米左右的薄薄一层白面,在大大的铁鏊子上烙到中间充气起鼓,变成两层薄薄的有些焦脆的白饼,至于为什么会中间起鼓我没探出究竟。坐在桌前的我们早已按捺不住,先是斯文地、继而投入地、直至疯狂地爱上了这种搭配:斯文地扯一小块饼蘸着酱吃,投入地把菜夹在饼里大口大口地嚼,以至于每桌都向服务人员连说代比划的增加了两三次的烙饼供应。结果惨了!在我们已经近八成饱的时候,正餐到了:—碗浓浓鲜美的鱼汤,每人一托盘的海鲜,有三条或烤或煎的大约半斤一条口味不同的罗非鱼,两只烤大虾,两个烤鱿鱼卷和一坨美味的炒饭。天哪,问题太严重了!原来那薄饼只是一道开胃点心。当我们离开餐桌时,心里为实在无能为力消灭的鱼们深深忏悔,真主,恕我无罪吧!

神奇的清凉油
早就知道一些阿拉伯国家喜欢清凉油,但此次出行前忙着家里的几件大事竟把这事干干净净地忘在了脑后,到了埃及,第一个向我伸手讨要的是个面色黢黑的小姑娘,她用一只小手比划出一个小圆圈,皱着眉头指指太阳穴,做出一幅痛苦万状的样子,啊,可怜的孩子,原谅我吧!我无法解除你的痛苦,小姑娘的样子一直印在我的心头,朋友,你去埃及请帮我捎去几盒清凉油,也许你能让小姑娘的眉头舒展,更能让我释去心头的歉疚。
在参观卢克索神庙的时候,我团还真用小小的清凉油演出了一场“国际大救援”。一位欧洲老妇人看样子有七八十岁,痛苦的倒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色惨白浑身战栗,她的家人无助的捧着她的头满脸焦急。多半是天热中暑,因为知道欧洲人对药物的谨慎,严美华老师未敢贸然送出口服药,她掏出了清凉油指导老妇的家人把油抹在病人的几个穴位上,不一会儿,老妇人紧闭的双眼满满的睁开了,紧攥的双拳也伸开了——她得救了。她的家人连连向严老师表示谢意,啊,神奇的清凉油!至于酒店餐厅的服务员、旅游点的保安、快餐店的服务生,在他们准确判断你是中国人的时候,立即会落落大方地向你伸手讨要清凉油,很直接、很坚决!
小小的清凉油也让我们有了一些开心的经历:乘玻璃船看完海底珊瑚,船员们拉起胡琴(不知当地叫什么的一种拉弦乐器)打起手鼓,载歌载舞,带动我们上至74岁的老人,下至24岁的青年与他们一同起舞,忘记了国界、忘记了年龄、忘情地在甲板上狂舞。你能说这里没有清凉油的作用?参观莎草纸画店,清凉油让喜爱莎草的王老师如愿以偿。她擎着半人高的三棱莎草,六十多岁的人孩子一样灿烂地笑着,像执神杖般地一直把它带回了北京。清凉油啊,你真的给我们带来了快乐,你真是神奇!
沙漠之旅
我们最喜欢的自选项目是乘坐越野吉普到沙漠深处去探寻当地的居民,虽然收费不菲,每人40美元,但能看到沙漠深处的居民生活,对于我们仅能在旅游点蜻蜓点水的参观,是一种补充,别有一种体验。越野车在柏油路上开了半小时后,一头冲进了大沙漠,埃及东部沿海的阿拉伯沙漠虽不是流沙式的沙漠,走进沙漠却也一望无际,粗粗的沙粒杂以大大小小的石块,有点像新疆的戈壁。没有路没有标识,埃及导游看出了我们的心思,狡黠的笑笑:“没问题,没问题。”爬坡,爬坡,“嚯”的一下车子冲了下来,“啊——”我们像电影院里的小孩子一样放声尖叫起来,司机得意了,又几个漂亮的俯冲,引得我们阵阵尖叫。尖叫声中车子停在了万丈悬崖边,我战战兢兢走到跟前,腿都软了,真叫悬。骄阳当头,蓝天如洗,黄色的沙,黄色的石山,我们站在天地间显得那么渺小。尽管日头很毒,周围没有一棵树,但我们却没有闷热的感觉,风儿习习,只觉得自己融化在了蓝天里,当然,我们谁也没有像日本电影《追捕》里的经典台词“跳下去就会融化在蓝天里”。抓紧时间赶路,吉普车一路狂奔。

啊,远远的有了一些栅栏。“有水吗?人们怎么活着?”一个个问号欲问又止,快去探个究竟。一路上没见埃及导游打电话联络,估计这里不会有讯号。哈!近了,近了,有房子了!还有一棵树,在黄沙里是那么显眼,绿色的叶子展现着它的顽强活力。首先跃入眼帘的竟是一个骑自行车的少年,卷卷的头发,黑黑的皮肤,是个小铁蛋!导游大声地向他叫着,他得令似的骑车飞奔而去。下了车我们直奔一口井,沙漠里有水才有生命,那水井真深啊,黑洞洞的,我们把辘轳上的钢丝绳一点点的放下去,据说有三十多米,可惜水没打上来倒把 “水井掉到了桶里边”,导游带我们落荒而逃。到了没有完工的清真寺里,因为刚刚做了“坏事”,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导游学习了穆斯林做礼拜的规范,向真主忏悔,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真主,原谅我们的过失!真主,保佑这里的人们永远有水吃吧!”(关于水桶掉进水井的事导游已经反复安慰我们说没有关系)。
此刻,外面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三匹单峰骆驼,分别由两个全身包得严严的黑衣妇人和一个小男孩儿牵着,让我们着实过了一把骑骆驼的瘾。在那漫漫黄沙之间,在那令人眩晕的白色日光烘烤之下,我们乘着沙漠之舟体验着行进在浩瀚沙海中商旅的艰辛,只不过我们只是象征性的尝试,并且不缺吃不缺喝,像片没少照。
骑了骆驼,我们分食了女主人特意为我们烤制的埃及薄饼。在那样简陋的房子(其实只是棚子)里,在那样炎热的天气里被包裹得浑身只露两只眼睛和两只手的女主人极其熟练的擀着饼,看着就地搭起的锅灶下燃烧着来之不易的柴火---是一些很细的植物茎杆,真让我们觉得这一切是都是那样的珍贵。这饼真香啊!但是我们每人只尝了一小口。吃过薄饼后,我们被一群孩子簇拥到了一排草棚下,地上铺着毯子,主人为我们端上了热热的红茶,有了茶谁也没有去碰在沙漠里显得无比奢侈的可口可乐。毯子上还为我们准备了瓜和香蕉。
小男孩领我去了洗手间,一个砖砌的小房子,磁砖铺地、瓷砖蹲坑,旁边有六七个大可乐瓶子灌满了清水,挺干净。小孩子们高高兴兴的跑来跑去,一个个又黑又瘦,但都很健康、很阳光、很礼貌。孩子们友善的微笑又一次让我后悔:要是有盒清凉油该多好啊。在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里,人显得那么渺小,但你也不能不由衷地感叹,这里的人们生命力真顽强!依依不舍中我们乘上了吉普车,几个孩子笑着追了一阵,也许客人的到来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快乐!半天之中我们骑骆驼、吃烤饼、水果、茶水都没有再收费,让我们玩得很尽兴。
八天的时间只觉得太快。眼睛不够用--埃及的美景看不尽;耳朵不够用--导游的介绍太精彩;脑子不够用--历史太曲折太漫长。多想永远融在蓝天里,永远融在碧海中。当我背起行囊就要告别开罗时,耳畔又响起了那久久萦绕心头的神曲,只是旋律比过去更真切、更动听了,因为我亲手触摸了金字塔、走进了撒哈拉、亲吻了尼罗河……
美丽的埃及,你是我心中永远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