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知秦始皇焚书,却不知英国18世纪大哲休谟(David Hume ,1711-1776)也主张焚书。不过,他的出发点并非为思想统治,而是为其鼓吹经验主义学术门户之见。
休谟劝世人:如果走进图书馆,看见有许多藏书,只有两类书可保留:
一类是那些记录用观察(observation)、感觉和经验才可验证的知识的书,例如对于眼前这盘沙拉,我们可用视觉感知其中蔬菜水果和其他配料的颜色和形状,用嗅觉闻到它们不同的香味,用味觉尝到它们不同的口味,用听觉辨出咀嚼它们时发出的不同声响,用触觉摸出它们不同的质感和硬度。总之,从五官的感觉,人们加以归纳和抽象可得到有关沙拉的知识,即可验证的知识。
另一类是用数学或逻辑计算(calculation)推衍出的知识,例如,3+2=5,这种知识也是可靠的。
除此以外,其他的书,如关于上帝和宗教、关于是物质还是精神等所谓最终本体的书,既不能用经验来验证,又不能用数理或逻辑来计算和推演的“知识”,通常是胡说八道的“形而上学”,故应统统烧掉。
休谟把洛克和贝克莱的经验主义哲学发展到了它的逻辑终局。自从他著书以来,可以说,反驳他一向是形而上学家(指玄学),即传统欧洲大陆学派中间的一种时兴消遣,而鼓吹他也一向是反形而上学家,即分析哲学家中间的一种清谈风气。
作为其主要哲学著作,休谟早年的《人性论》(Treatise of Human Nature)没有受到世人的关注。就连受到他深刻影响的康德,似乎也没听说过这部著作。如同休谟自己说的,这本书从印刷机生下来就是一个死胎,而他是一个乐天派,很快就从这个打击下振作起来,而改为散文的写作,并出版了第一部散文集。
1744年,休谟企图在爱丁堡大学得到一个教授职位未成;在这方面既然失败,他先作了某个狂人的家庭教师,后来当上一位将军的秘书。在生活有了某种保证后,再度向哲学进军。
他精缩了《人性论》一书,将其间精华部分以及大部分结论的根据删除,以《人类理智研究》(Inquiry into Human Understanding)为新书名出版。结果,此书反而比《人性论》成功得多,从而成为把康德从独断的睡梦中唤醒过来的动力。
休谟似乎给人类的知识指点了迷津,把人们从盲从中解救出来,但又把他们引进一条狭窄的穴道。
传统经验论发展到休谟是一个顶点,而传统唯理论发展到莱布尼茨(G.W.Leipniz)也是一个顶点。由于它们把各自所执的一端片面化、凝固化和绝对化,因此,无法应付自然科学对于哲学认识论的挑战。自然科学的发展初期必然从经验开始,但到了20世纪初,由于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产生,科学已不满足于经验的描述,借助公设、定理比仅局限于经验更为有益,因此,它更多地运用了复杂的逻辑思想和想象力。在这种情况下,唯理论必然兴起,例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单靠经验是根本概括不出来的。
实证论从根本上说是英国经验主义者由贝克莱(G.Berkeley)和休谟发端的。贝克莱公然鼓吹神学和上帝,是因为,1688年所谓“光荣革命”后,英国资产阶级与贵族妥协,他们对地产投机买卖的兴趣超过了工业,因而对发展自然科学尚无强烈要求,从而使英国的自然科学在牛顿力学建立后的几十年里相对停滞,表面上没有对哲学造成威胁。18世纪中叶,工业资产阶级羽翼渐丰,工业革命已进入准备阶段,自然科学方开始向哲学敲起了警钟。比贝克莱晚生27年的休谟正赶上了这一时期。他尽量避免与自然科学正面冲突,肯定数学的必然真理,不公开鼓吹上帝,也不公开否认客观外界的存在,而采取了不可知论。
不管如何,休谟对待书的态度过于偏颇。
其实,没有无聊的书,只有无聊的读者。
人们不读,怎知此书该烧不该烧?!
我读你读他也读,也就没书可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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