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基本问题原是每个时代、每个社会乃至每个人的本来需要,活出生命的真谛,就必须进行基本问题的思考——在道行问题上,想躺到别人的床上睡大觉,没戏
重思基本问题
“‘注目礼’思想是个基本理论。”
——著名经济学
“我有一个毛病,喜欢思考基本问题。”
——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执行主席
前不久,拜访《绿公司》杂志主编、道农研究院副院长
虽久闻大名,但这是第一次见
一直就有种感觉,仅仅读书,尤其仅仅读教科书,不靠谱,“学来的山歌唱不得”,一个人真要想有点道行,必须自身得有爱琢磨的禀赋。后来了解到,
危机倒逼
为什么要提倡思考基本问题?像个人一样,整个人类也具有某种惰性,一条胡同奔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要没有大的契机——在绝大多数时候是危机,人类是不太可能回心转意、重看理论基本面的。
第一个典型可能莫过于欧氏几何,作为人类第一个从简单演绎复杂的知识大体系,整个欧洲知识界都拜倒在欧氏几何的石榴裙下,没有一个例外。18世纪的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被认为怀疑主义的重要代表,怀疑这,怀疑那,但对欧氏几何一点也不怀疑,认为“会永久保持确定性和明白性”。大哲学家康德之所以弄出个“先天综合判断”的玩意,在相当大程度上也因为对欧氏几何的绝信不疑。
但后来的事实表明,欧氏几何并非确凿无疑。事实上,对欧氏几何基本面的怀疑早就存在,这就是平行公设的自明性相对较差。但一直到19世纪,数学家们才正式尝试重回基本面,保持其他基础不变,对平行公设作出相反的假设,结果建立了全新的非欧几何。对西方知识界而言,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脑震荡,原来人们自以为是的理论基本面远非牢靠,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重回基本面。
不只是几何学,纵观人类科学的历程,可以清楚地看到,旧理论的危机都是因为基本面的问题,新理论的诞生也是因为基本面的升级。从以牛顿力学为代表经典物理学到以爱因斯坦相对论为代表的现代物理学,是一个革命性飞跃。这里面的革命性究竟何在呢?说白了,就是相对论颠覆了经典物理学的基础,而且是最根本的基础——即当年由牛顿所假设的绝对时空观,认为时间永远均匀地流逝着,与任何外界事物无关;认为空间与任何外界事物无关,从不运动,永远不变,但真实的时空并非如此,而是互相纠绕在一起。
科学的进步就是基本面的进步,这其实只是个常识,任何一种理论,不外乎基本面和演绎面,而演绎面是以基本面为基础并从之推导来的,不出问题则已,如果要出问题,非基本面而何?不进步则已,如果要有进步,亦非基本面而何?
顺便提一下,正因为如此,曾提出一种认知方法——“纯粹内视”,也是“注目礼”思想体系所站立的方法论基础。简单地说,就是一种在基本面上做功的认知方法,它不轻率出发,甚至根本不想演绎,此之谓“纯粹”;而一味对基本面作更深入、更细致、更专业的推敲,此之谓“内视”。纯粹内视追求基本面的绝无一失,总是不依不饶在问:这是不是真的基本面呢?能不能更基本呢?是不是真牢靠呢?很容易让人想起法国雕塑家罗丹的传世名作《思想者》。
相关链接:《纯粹内视:一种究竟的认知方法》
“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
之所以提倡重新思考基本问题,也因为概念、理念和理论在使用与实践中常常逃不过被异化的命运,偏离初衷与本意,轻则鹦鹉学舌、形式主义,重则挂羊头卖狗肉、教条主义,极端的可能就如德国大诗人海涅所说:“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满世界在谈论自由民主,更成为很多人的口头禅,可什么是自由民主呢?能说清楚的人可能没几个,多流于为自由而自由、为民主而民主。但一举目就能够轻易发现,人并不向往更不追求一般的所谓自由,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埃里希·弗洛姆先生更早就有个说法,人都在逃避自由,并写过一本专著,赫赫大名《逃避自由》。
在一个讨论权利的论坛上,曾当着众多知名人士尖锐提出:我们真的追求自由平等吗?拿北京来说,城市超大、拥挤、嘈杂、污染,约束非常之多,找一个乡村生活,自由度应该更高,可为什么还云集众多精英当然也包括在座诸位呢?因为北京是个名利之都,在这里可实现自我,获得尊严与荣誉——这才是我们内心真正的需要,相比之下,自由算只什么鸟?!
并非就否定自由,而是强调:真正要理解自由民主,必须重回基本面,包括追到根、溯至源。这是欧洲启蒙时代提出和论述的概念,存在着鲜明的时代性,针对的是中世纪欧洲社会教
相关链接:《我们真的追求自由平等吗》
“只有超过马克思,才是马克思主义”
之所以提倡重思基本问题,还因为这也是理解古圣先贤经典思想的关键。道理很简单,经典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地下冒出来的,更不应该是什么神秘启示录,而应该就是古圣先贤通过思考基本问题而获得的。要是不回到基本问题,我们真的能理解经典吗?否矣!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成长,尤其近几年来,我们也想谈一谈文化和思想了,萌发了“软实力”的冲动,一股复兴国故的潮流正在涌起,新儒家、新道家、新佛家、新法家纷纷出山,你方唱罢我登场。接触过这里面的活跃人物,并不否定其价值和作用,更丝毫也不怀疑中华智慧必要也必将光大于全球,但看到他们中的某些人动不动“言必称春秋”,心里面总有一道坎迈不过:他们所云真的就是古圣先贤的想法吗?谁来证明呢?
实际上,这里面的某些人是有意无意在以大牌的名义兜售自家的私货。拿某些自称为儒家的人来说,他们虽然写的是解释儒家思想的文章,出的也是关于儒家思想的书籍,挂在嘴皮上的更是子曰诗云,但充其量只是个解释学家,甚至不知不觉中沦为子夏曾提到的“小人儒”,无论胸襟格局,还是气象举止,都离儒好一段距离。
在对待经典的问题上,毛泽东的豪迈不只是值得赞赏,更可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史料显示,毛主席曾明确谈到:“不如马克思,不是马克思主义;等于马克思,也不是马克思主义;只有超过马克思,才是马克思主义。”事实上,可能也只有超过,才谈得上真正理解。
这也是真正的经典和大家所欢迎的,反对依附,反对投靠,甚至反对解释学,盼望的是世人与我并肩而立。中华儒释道三家在这一点上都旗帜鲜明,尤其佛家表达得格外充分,“学佛三天,佛在眼前;学佛三月,佛在殿前;学佛三年,佛在西天”——越学越远!极端的,禅宗甚至“呵佛骂祖”,鼓吹所谓“无字真经”,即无字的才是真经(电影《功夫熊猫》中一个字没有的“神龙秘笈”应该即循此道而来)。禅宗六祖慧能也说得分明:“自修,自行,自成佛道。”在道行问题上,想躺到别人的床上睡大觉,没戏——赶快站到自己的基本面吧!
相关链接:《学问乃大丈夫事》
这就是为什么要提倡重思基本问题,一者因为危机在倒逼,二是防异化的需要,其三也构成理解经典的关键。一言以蔽之,思考基本问题原是每个时代、每个社会乃至每个人的本来需要,活出生命的真谛,就必须进行基本问题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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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刘东华先生新浪博客
[附录]
“注目礼”思想启动的9大方面基本思考
1.何谓自利?道德乃至爱如何可能?什么人对社会的贡献最大?
2.“我”需求什么?“我”为什么是社会人?人生的终极意义何在?
3.何谓自由?何谓民主?一个社会如何保障自由民主?
4.有没有真正逻辑自洽的理论?意识究竟有何奥秘?“人工智能”是否可能?
5.何谓制衡?何谓领导?社会秩序靠什么保障?
6.何谓产权?何谓组织?人类社会为什么有各式组织?
7.为何呼吸空气免费?“朕即天下”有何正当性?为何一切美好都要有人代表?
8.何谓市场?市场是如何运转的?“看不见的手”实际指的是什么?
9.何谓社会?迄今为止的历史进程是咋回事?“李约瑟难题”如何破解?
天下事尽在“我”的注目礼争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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