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05唐师曾:师父们太大 孩儿们真小



卢浮宫德拉·克卢瓦之《自由引导人民》


    1998年北大百年,我认识了小学弟蔡方华。小学弟曾任“北大诗社”社长,瘦得像给北大设计校徽的鲁迅,笔名也像鲁迅一样多。他写诗时叫“橡子”,杀人放火时叫“老猜”,写小说时叫“什么蓝”……阿凡达无数,只有写社论时还原“蔡方华”。小师弟是《北京青年报》写社论的,高屋建瓴,才华横溢,倚马可待。

    当时小学弟荣任《北大往事》主编,统领上百高手,上千名篇。他发现作者大多是中文系、西语系、东语系……出身,叽叽歪歪十分工整,特来找我这个国政系的大混蛋搅浑水。此前我俩素昧平生,此处一见如故。我们两家住得很近,都离八宝山不远。我那时喜欢装孙子,书桌上摆满了海明威喜欢的黑朗姆、白朗姆……小学弟很欣赏,也常来喝。折冲樽俎,时空交错,仿佛普希金撞上海明威。

卢浮宫格罗之《拿破仑视察雅法鼠疫传染病院》。拿破仑模仿罗马,从以色列(罗马的犹太行省)远征埃及行省。在特拉维夫西南区港口雅法,拿破仑被医官挡住,说鼠疫传染。拿破仑说,我是神,神不会被传染。当一位鼠疫患者裸身走向拿破仑时,拿破仑猛然怔住,用手阻挡。他身后的军官用沾染污垢的手绢挡脸…… 


卢浮宫尼古拉·普桑之《劫掠萨宾娜女人》

 

    小学弟还把同样离八宝山不远的小女孩带来我家,说是个画家,叫小蝉,前途无量的。小女孩穿着暗淡,沉默寡言,像块蒙尘的和田玉。我当时敦信希腊、罗马,认为只有卢浮宫内,名扬天下的浪漫历史画卷《拿破仑视察雅法鼠疫病院》、《劫掠萨宾娜女人》……那些惊天动地的巨幅油画才算艺术,嘴里哼哼唧唧地敷衍他们。直到N年后,在季老门下,几次碰到这丫头,才发现自己有点狗眼看人的意思。   


   

    小蝉在季老府上是“小凤”,而我是“老鸭”。当年飞禽走兽各走一路,偶尔撞见,因她背后有“老凤”戳着,也没把我这只照大像的“甲鸟”当回事,顶多来个凤点头,没太多深交。

 


      那是海的颜色                                              小蝉


  早春感觉                                                    小蝉画

  1月27日,萧乾百岁生日,小蝉陪萧乾夫人文洁若到上海纪念。

    上周,文洁若在上海给“萧乾过百年纪念”,老鸭奉旨伴驾。想不到在上海又碰到这只“小蝉”,今非昔比,鸟枪换炮,手下独创的“诗画”已是每平尺上万。胯下一辆头号的陆虎(Range Rover),甚是拉风。更令老鸭啧啧称奇的是,她居然是我师娘文洁若门下弟子。老鸭瞪大鸭眼——沧海桑田,这师父们如来佛掌,也忒大了吧。

    我见师娘文洁若得意洋洋,螳螂捕蝉乃天经地义,就问:“这小妖精怎么躲到您这儿来啦?要是没主儿,我可扑啦。”

    文:“你不能!”

    鸭:“为什么?”

    文:“差距太大。”

    鸭:“怎么大了?”

    文:“你比她大10岁呢!”

    鸭:“那我师傅不是比您大18岁哪吗?”

    文:“那时候我27,萧乾45。你生日比萧乾早三天,你都快五十了!你傻呀! ”




    师父们都谆谆教导老鸭“说真话”,肯定因为“假话王国”有太多“不真”。假话喷起来,就跟用公家自来水似的,手顺而心不疼。

    在假话王国,“说真话”需要勇气,需要技巧,还需要环境。“真言不传六耳”,不是讲六耳猕猴,而是不能列入教学大纲,不能广播,不能上电视,不能登百家讲坛,不能说给不配听的耳朵旁观。真话似乎只能师徒口耳相传,要不大庭广众,菩提祖师干嘛非要对孙悟空讲“偈语”呢!听真话不仅要有敏锐的听觉,还要有深刻的领悟。话里有话,听话听音儿,是这样吧?

    说到讲真话,我就想拔手枪,叽叽歪歪的朦胧诗画总不如老鸭“语像”如拿破仑的大炮般过瘾。说到拿破仑,我仍然热爱格罗的《拿破仑视察雅法鼠疫传染病院》,尽管它远远挂在卢浮宫里,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看生活!放眼世界,目击大事。看穷人的面孔和骄傲者的姿态;看奇异的事物———机器、军队、群众、丛林和月球上的阴影;看人类的创造———绘画、雕塑、大厦、宫殿、城堡;看人类的贪婪和杀戮;看美丽的动物;看自然,看山上每一棵不同的树;看自然的反抗和报复;看灾难和战乱;看难以想像的危险;看男人所爱的女人和孩子。看!赏心悦目的看!看!惊愕赞叹地看!看,从看中得收益!
    我目睹一位“英雄”的崛起,我记录一个“国家”的灭亡……我是有历史感的摄影者,我是“语像”故事的发明人。

 

点击目录,亲临现场,是为“语像”

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253531973_0_1.html

视频《奥运火炬手唐老鸭语像奥运》http://video.sina.com.cn/tanglaoya/index.shtml/ind

无计划、无腹稿,每天拍摄,即兴乱侃。短兵相接,随看随说,是为“语像”。漏洞百出,欢迎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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