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大洋



隔着大洋


    昨天下雪了,又下雪了。怎么搞的,这个春天下了这么多的雪。下雪挺冷的,我忽然仔细想,哪一年都是这样,不下雪也挺冷的——春天,挺冷的。如果,哪一天气温上升到零上10度左右,就会有朋友发来短信:春天来了!我回复:也许!真的,我不敢妄自说的。不然你说个试试,你刚一说完春天来了,第二天肯定降温。 暖气一停,就更冷了。加一条被子,再加一条被子,有时还得开空调。
    春天,其实是怀斯那样的——依旧那么多的雪,那么多的冷。
    于是,我就想我想想的那一个人了。
    今晚,我发了两条短信给M,我吃了一个苹果。我刚才躺在我的长沙发上,一直在想“隔着大洋”这一句话。这是我的博文中的一句话,我当时写它的时候,是指小说《北回归线》中的莫娜。我与文字的莫娜,隔着大洋。我很想知道,莫娜长得是什么样的,她的头发是不是金色的?而小说里,根本就没有写这些。亨利•米勒就爱一反常态的写他想写的东西,基本上是你想知道什么他大约是不会写出来的。这个家伙!他写出来的,又都是那样的让你意外——意外的直抵,甚至于意外的龌龊。
    只对于、对于莫娜吧——米勒心疼死了,他谁也不心疼的。
    米勒写得我都心疼了——我知道他和她隔着大洋。
    我喜欢莫娜——这个没有相貌,没有头发的颜色,没有漂亮不漂亮的半点痕迹的女人。
    那是一个冬天,我记得。也下着大雪吗?我记不清了。
    也许,那是一个春天,在半个世纪之前。
    我常误以为冷的天气就是冬天,实际上不一定。往往我感到最冷的天气,却在春天。今天,我的房间彻底冷了。冬天有地暖,室内温度始终保持在零上25度左右。
    没有羽绒服,米勒来来回回的走着。是的,是早春。在巴黎,一座立交桥下。
   《北回归线》这部小说与北回归线,没有一点儿关系。毛姆的那部小说《月亮和六便士》,也与月亮和六便士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和我的朋友,也隔着大洋。那天,他告诉我他要飞美国的消息,我的眼睛就湿了。我很怕一个朋友远离,尽管几年也不见一次——“我突然想你/最低限度的想你”这是我写的。我不认为,我写的分行文字是诗。但我认为,我写了“最低限度”,大约这就是诗了。诗不仅是叙述和分行,我固执的想。
    在我的眼睛之外,或许在另一间房间,我是看不见这一个人的。隔着一面墙也是隔着,隔着的越具体也许越遥远。大洋,多么的含糊啊!含糊的近在面前。我不知道,他去美国的哪一座城市,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我是一个不会问话的人,但我是一个写文章习惯于用问句的人。
    我又站在窗前看外边,雪停了。那条路湿黑,路灯亮得微不足道。我每一回看那些竖式的路灯,就会想起乔伊斯小说里的煤汽灯。它们度数很低,似乎只能照亮那层乌白的磨砂玻璃。它们让我怀想,爱尔兰的威士忌和贝克特。
    我从我住的七楼看它们,数着它们。
    它们照不到不该融化的雪。有汽车开过来,汽车前灯能够照到它们。

 

 

我的手机照片•楼下2010年3月14日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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