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淆了小说和生活


我混淆了小说和生活


    在2010年3月20日之前,沙尘暴还没有袭来的时候——空气多么的清澈,阳光像婴儿的皮肤,以及温度和湿度都没有一点土味,但现在有。那土味,干涩,松弛,略带腥气。它们在我的皮靴下面,也在我的皮靴上面。它们在许多地方,它们无孔不入,它们还侵入到了我的卧室,诸如此类。
    这让我想起,《百年孤独》中的马贡多小镇,一八几几年那里一直在下雨。那场雨,一下就是四年十一个月零二天。那期间,到处是情欲,是霉味。小说《香水》,开篇德国作家帕•聚斯金德,也让十八世纪的巴黎到处是臭味。于是,香水天才格雷诺耶就出生了。格雷诺耶的出生,完全是人类内心的一次劫难。他发明的香水的香味,抹杀辨别能力,以至于沦丧人性。
    加西亚·马尔克斯想让霉味,击垮奥雷良诺•布恩地亚家族七代人的爱情吗?他大部分都做到了。直到小说最后,才有两个人是爱情的: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阿玛兰塔•乌苏拉幸福的对奥雷良诺说“我们失去了那么多时间”。可他们又以自身的悲剧,验证了羊皮书上的预言。阿玛兰塔•乌苏拉产后血崩死亡,他们的孩子长了一条猪尾巴又被红蚂蚁吃掉。而写《香水》的聚斯金德,是让他的主人公格雷诺耶得意到极致之后,再用他自己研制出来的世界上最迷人的香水香味,严惩了自己。
    当大面积“味”着的季节,弥漫在我脑海里的时候,便是小说的感觉了。我这几天,就是混在小说的感觉里的。小说啊——我是谁?我还没有给自己起一个小说的名字呢。我此刻,并没有冲着天空问我是谁?那是叔本华干的事。而今天的我,只不过是想不好我自己的小说名字而已。由此,我就又想到雷梅苔丝了,我抑制不住的觉得自己特别像她。
    我去年写过:“我非常像《百上孤独》马贡多镇上的那个雷梅苔丝,她爱穿简单的衣服我也是,她爱洗澡我也是,她爱美我也是,她爱安静我也是……” 雷梅苔丝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理想吗?是的,她被作家抽象的很简洁,也很芳菲。不管是爱情、身体和衣物,雷梅苔丝都以她自己的干净的方式对待它们——我渴望像她,是渴望。我无法抵达,哥伦比亚那片热土上无尽的不可思议。我十分清楚我的“像”,是朝着某种可能性的靠拢——纯粹的生活,天真的爱和不爱,或是别的什么。
    可我,毕竟是我——我不魔幻。我在我住的这座楼的楼下,飘来飘去。我又出现在楼下了,沙尘暴一过。我用了“出现”一词,因为我有了惊讶。真的,我走过哪里,哪里都有味——或浓或淡的土味。
    那年,我读完《香水》,我还联想到,法国必须诞生香奈儿。影星和漂亮女人们,都喜欢香奈儿。然而,香奈儿在小说面前……?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我在指经典小说。也许小说与香奈儿,不可比拟,却可作联想。
    下沙尘暴的那个夜晚,我看了一会儿闪跳着马赛克的劣质影碟《一个字头的诞生》,没看好,就关掉了。这个上午,我在小区里没人去的角落寻找能够拍照片的景物。我被保安叫住:干什么呢你?我……我语塞了。
    我混淆了小说和生活,我经常混淆着它们。马贡多小镇有做彩票生意的,我们小区里也有。菲南达老了,总在回忆那个军人长靴上的鞋油味。我才意识到,我的羊皮靴这一冬天都没有擦鞋油了。菲南达需要感受那种记忆中的鞋油味,包括她年轻时的不幸她都觉得是幸福的了。我还不至于,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至于的——深透的加西亚·马尔克斯!

 

 

我的手机照片•楼下

沙尘暴之前拍的,今天拍不出这么干净的照片,就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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