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涌观察:大喜大悲大彻悟


    上帝可真会开玩笑,时隔两年,像是有意要给我们中国人玩对称似的:奥运前,在大喜上先给了个大悲,那就是震惊世界的汶川大地震;世博前,又在这大喜下来了个大悲,又是一场浩劫和灾难,玉树大地震。我在惊讶于这巧合的大喜和大悲之后,还有更多地思考和感慨:其一是,我们人类在贪婪地享受着大自然,疯狂地索取着大自然之后,是不是应该更多、更深、更重地考虑,如何尊重大自然、维护大自然和平衡大自然呢?其二是,这两场惊天动地的灾害,是不是完全源于自然魔力的魔法无天,天作孽的同时,有没有人作祟的教训呢?
    从表面上看,自然灾害是大自然本身在作怪,不管是地震还是火山,不管是酷旱还是狂涝,其实,人类由于对大自然的疯狂掠夺而导致大自然疯狂报复的规律,早已有了共识,只是共识容易共行难而已。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由于大量地乱砍滥伐而导致大面积的森林和植被被严重破坏,由此而引起的土地沙漠化,进而导致沙尘暴的袭击。然而,还有更多的自然灾害和人类残害大自然之间的关系一时还看不清楚,或是已经看出来了,基于某些国家、组织和个人利益的考虑,有意作出不明就里的样子,使得人祸和天灾之间的关系更加微妙、更加隐蔽也更加深邃。不过,很容易想到的一点是:这些年来,整个世界的风云变幻,大自然不停地走极端、玩动荡,是自然界在用疯狂的报复行为警示人类,自然界的量变到质变。
    对于大灾和大喜的共生,我则有更多地遗憾:如果我们在某些方面做得更理性、更认真、更完美的话,是不是这种喜忧参半的现状可以变成更理想的暇不掩玉或是白壁微瑕呢?跌倒了再爬起来当然是一种精神,浪子回头金不换当然比破罐子破摔对人对己要好得多;但是,如果我们走道的时候,本身就给予了足够的用心和小心,如果我们原本就不是浪子,也因此没有摔倒也没有前科,是不是更理想呢?这还是就旁观者来说的,如果不慎摔倒的人或是曾经的浪子,自己对跌跤或是失足感到无所谓,甚至还有一种因祸得福的庆幸心理,或是更加夸张地以跌倒或是失足时磕出的伤疤为荣,是不是太夸张、太张扬、太轻浮、也太虚荣了呢?
    这段时间,当我看到太多的从电视到网络、从讲述到实景,从新闻到晚会的铺天盖地的有关玉树地震的报导之后,我很自然地联想到了两年前的汶川大地震。我们的一个逻辑思路很成问题,那就是在这两场大灾难之后,总有太多的媒体和太多的个人,把灾难的废墟当成了展示的舞台,不厌其烦地、喋喋不休地、变本加厉地甚至是矫揉造作地,把所有的注意点都放在灾后的救援上了;并简单地把救援时某些群体和个体的英勇顽强和不怕牺牲,作为闪光点大肆渲染,再引伸到当朝政府是如何地爱民如子、如何地慷慨解囊、如何地殚精竭虑、如何地伟大光荣等等。
    一个很容易让我们想明白的事实是:就地震本身而言,它更多地灾难点表现在地动上,而地动本身是不会直接造成地面上的人被动死的,绝大多数死难者都是因为地震震倒了房子,而被房子压死压伤的。也就是说,地震很少会直接残害震区的百姓,而是要借助屋塌这个暴力手段,来间接地夺去震区百姓的生命。这就有了问题的关键:如果地面上的房子本身很坚固,即使发生了同样震级的地震,房子不配合,地魔再疯狂也奈何不得。这两年里,我们所知道的地震,比如智利那将近九级的超级大地震,比如日本国和台湾岛那频繁地已经让当地人习以为常了的震级不低的地震,都让人们更多地注意到的是地震本身,而不是地震中的生灵涂炭。我们就不同了,世隔两年的这两次大地震,都造成了主震区几乎全部建筑物被毁和成千上万百姓的死伤。
    既然我们国家经常被地震光临,既然我们国家已经有了三十年浪子之后同样是三十年的卧薪尝胆,我们为什么不把我们的政府关爱,提前用在对百姓房屋品质的提升上呢?看似一前一后的一字之差,惨状可就是天壤之别了!家里有人死了或是残了,即使事后爱心献得再好,那亲情的欠缺和亲人的残缺能弥补吗?我们经常说,要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想一想,我们也经常会说换位思考:如果我们自己的亲人被地震中那倒塌的房屋夺去了生命,或是由四肢健全变成了残缺不全,我们得到多少钱,多少物资帮助,能填补那亲人罹难、家庭破碎或是亲人肢惨的遗憾呢?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不假,请那些对事后补偿比事前防范的兴趣明显要高得多的人,永远记住灾后百姓心中最深沉的渴望:钱不是万能的!也因此,如果你真有爱心也真有爱力的话,那就请把你的爱心和爱力献在震前而不是震后吧!
    两次大喜也给我同样地冷静思考。两年前的奥运,不管搞得多么隆重和精彩,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是,现代意义上的奥运会是从1896年开始的,而我国是在现代奥运诞生一百年之后,又过了12年,才第一次申办了奥运会;在这之前,早已有太多的国家办了不止一次奥运会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幕的世博会同样如此,它的历史更悠久了,第一届始于英国伦敦的1851年,我们是在世博诞生了159年之后才举办了第一次世博会的。也因此,两个超越百年之后的回归,两个跨越百年之后的梦想,带给我们的是大喜更是反思:我们这个在世界上版图和人口都是顶级的大国,为什么会在这举世瞩目的国际大舞台上,等待了那么久,才登场亮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