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颗粒


安静到颗粒

 


                     修拉的油画


    全部是颗粒,它们戛然而止的堆积在画布上。也许就是在刚才,是的,是修拉的刚才而不是我的。这些颗粒还都是颜料,但当它们经过了修拉,它们就变成了颗粒——多么安静的颗粒啊!
    安静,居然可以这样分解开,分解到颗粒。然后,它们再聚集起来,聚积成画面。它们身上感光,有深切的湿度, 有踏实的爱。我忽然想到了《旧约》中的以诺,他以精液的方式进入天堂。在那里,他再重新聚集成形。以诺分解成的液体,是否也是颗粒?是否也会像修拉的河水那样带着波纹,斑斓细微?
    这些颗粒,由内心往外的方向出生。我看到了那个方向,不涌卷,也不出声。当它们停在画布上往四处扩展的时候,依旧不涌卷,不出声。它们各自停在自己的位置上,互不打扰。它们很干净,像在持守爱情。
    只是我多么想知道,它们在怎样的时刻?从哪一个颗粒开始?由颗粒扭转而成为树、河水、草地、房子、女人和狗的?那急转直下的扭转,如同以诺在天堂恢复自己吗?
    我真的想看清楚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扭转——修拉?然而,我一直看不清楚。
    今天下午,我一个人的下午。我进入清楚——那棵树、河水、草地,房子,女人和狗……那是修拉的天堂,也是我的。
    我知道,我永远看不见修拉的“扭转”,就像开不见“花开”一样。
    我看见的,从来都是结局——扭转完了,花开完了,诸如此类。
    修拉!那也是你的一个下午吗?接近傍晚的下午,我宁愿这么想。
    也许,你画的是一个上午呢?那我不管。
    我非常喜欢这幅画是一个下午,一个我自以为的下午。
    因为,我在我的下午——也在分解,分解到颗粒,安静到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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