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成惊弓之鸟,仅仅是报道失实吗


      一则“皮革奶粉”死灰复燃的网络报道再度引起民众恐慌。这种旨在提高奶类蛋白质的皮革水解蛋白,长期食用,重金属有毒化合物将导致人体关节疏松肿大,甚至死亡。不过,来自农业部的消息称,2010年农业部门尚未发现含有该物质的生鲜乳制品,媒体报道的“皮革奶”死灰复燃是失实报道。质检总局相关人士也于18日表示,发生在2009年的浙江金华“皮革奶”问题已严肃处理。

      权威部门出面一辟谣,公众对“皮革奶”的担忧自然就烟消云散了吗?这一次的波澜如果被证实是旧闻新说,那下一次呢?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三聚氰胺魅影多年来挥之不去,皮革奶又“卷土重来”,在一次次以健康乃至生命为代价的波澜面前,民众早已成了一触即发的惊弓之鸟。此情此景之下,监管部门却动辄就是“报道失实”、“去年生鲜乳质量总体良好”这样的乐观表态,似乎并不能成为民众的定心丸。

      网络上出现“皮革奶”的传言,监管部门的职责首先不是辟谣,而是应该搞清楚传言的来龙去脉、身世背景,为什么就会突然冒出了这样的说法?在这个说法的传播过程中发生了怎样的激变?只有先搞清真实的情况,才能够负责任地回应民众的疑虑,这样的回应也才是让人信服的权威说法。如果一上来就急慌慌地忙于辟谣,忙于指责报道失实,显然已经进入了一个“不容置辩”的误区,也必然与民众情绪形成对立。

      对比农业部与质检总局的信息披露,18日,质检总局介绍了2009年浙江金华一家企业在含乳饮料中添加皮革水解蛋白遭到查处的情形,这一情况或可部分解释这次“皮革奶”波澜确实是有渊源的,并非完全捕风捉影。而这样的信息公开有助于公众了解实情真相,当然,也有助于有关部门消除甚嚣尘上的“皮革奶”传言。可见,那种完全割裂背景,只是以斩钉截铁的口吻指斥“报道失实”的做法,并没有足够公信力。

      至于那种总是乐观地播报“总体良好”喜报的做法,更是不可取的。监管部门固然有权力发布“总体良好”的信息,但是,其更有责任发布那些还不太好的信息。既要报喜,也要报忧。不能只是过于强调“总体良好”,而将局部的那些不太好的情况内部消化。很有可能,点点小隐患受到纵容之后,就会进一步溃疡成国民的大患。想想当初的三聚氰胺奶粉,即可明了,监管部门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其所承担的公共责任。

      一个信息渠道顺畅的社会环境,民众是不会随随便便听信传言的。传言为什么能够见风就涨、变本加厉?一方面,这些年来,食品安全事故屡屡发生,已经严重困扰了民众生活,甚至使人们产生了普遍的焦虑,于是乎,很难在传言发生时保持淡定。另一方面,也与有关部门根深蒂固的“辟谣思维”有关,一旦遇有事情发生,不去求真伪,先判定“报道失实”,甚至还认为情形大好,这样的态度当然不可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