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6）：飞将军李广

2012年8月12日，天水。

从仙人崖回来，去拜谒李广墓。

头天晚上接到九哥的问候电话。当我告诉他我在天水的时候，不知何故他会那样兴奋，急切地跟我说起姜维，就像说起自己的朋友。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姜维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而九哥也自认为如此。其实去老马也是这样的人。他说一次开车带着老婆和丈母娘狂奔，还是在喝酒之后。一个拐弯处冲出道路，车子树立在坡下的梯田上。

姜维墓离市区很远，来不及去了。不过，可以去李广墓，李广也是一个武艺高胆子大命运多舛的英雄。李广墓就在市区内。对李广的粗浅认识来自《史记·李将军列传》。印象中，李广武艺高强，骑术和射术一流；在戍守边疆抗击匈奴的战斗中，屡建奇功。因为李广的威名，他在世的时候匈奴不敢犯境。于是王昌龄在《出塞》中高歌——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作为景区的李广墓与湖北九宫山的李自成墓很相像。几层建筑依山而建，塑像、文物或遗迹展览、墓地。已是夕阳西下之时，感觉冷冷清清。这种冷清不仅因为没有香火供奉，没有有人喧哗，还因为建筑和陈设的单调和单薄。在李自成墓，冷清是一种庄重和肃穆；而在这里，似乎冷清就是冷清，就是被冷落和遗忘。在李自成墓参观的时候，有一老妇在墓园里卖当地土产。据说，她家祖祖辈辈就生活在那里，世世代代给李自成守墓。

正感慨间，来到了山顶的墓地。墓地是圆圆的一个大土堆，用石墙围就，同李自成墓或者岳飞墓一样。墓前一座伟岸的立碑，上书“汉将军李广之墓”，落款居然是“蒋中正”。石碑立于1935年，那时候日本侵华战争还没有全面爆发，但局势已经岌岌可危。我很纳闷，在建国之后几十年间，“蒋中正”三个字在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忌讳的，可这石碑居然还可以李存下来。

李广墓其实并不冷清。这里有一个李广武校，墓地周围就是武校的练武场。我们去的时候，有几个组的孩子正在练武，有小学生也有中学生；有练基本功的也有练套路的，有练拳法的也有练枪术棍术和剑法的。那种风风火火生机盎然的气象，让我感触——飞将军后继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