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界》:2010年第一期


众名家评说贾平凹《废都》

 

   《废都》与我国古典小说确有极密切的血缘关系,它不止在表述方式、语感和语境上,而且是在内在神髓、美学精神上,完成了令人惊叹的创造性转化。《废都》是一部这样的作品:它生成在二十世纪末中国的一座文化古城,它沿袭本民族特有的美学风格,描写了古老文化精神在现代生活中的消沉,展现了由“士”演变而来的中国某些知识分子在文化交错的特定时空中的生存困境和精神危机。透过知识分子的精神矛盾来探索人的生存价值和终极关怀,原是本世纪许多大作家反复吟诵的主题,在这一点上,《废都》与这一世界性文学现象有所沟通。但《废都》是以性为透视焦点的,它试图从这最隐秘的生存层面切入,暴露一个病态而痛苦的真实灵魂,让人看到,知识分子一旦放弃了使命和信仰,将是多么可怕,多么凄凉;同时,透过这灵魂,又可看到某些浮靡和物化的世相。 

                    ——— 雷达(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国小说学会常务副会长)

    

    贾平凹是《红楼》解人,他在《废都》中的艺术雄心就是达到那种《红楼梦》式的境界:无限地实,也无限地虚,越实越虚,愈虚愈实。一部《废都》是一张关系之网。《废都》一个隐蔽的成就,是让广义的、日常生活层面的社会结构进入了中国当代小
说。

    贾平凹复活了中国传统中一系列基本的人生情景、基本的情感模式,复活了传统中人感受世界与人生的眼光和修辞,它们不再仅仅属于古人,我们忽然意识到,这些其实一直在我们心里,我们的基因里就睡着古人,我们无名的酸楚与喜乐与牢骚在《废都》中有名了,却原来古今同慨,比如乐与哀、闹与静、入世与超脱、红火与冷清、浮名与浮名之累……

    ——勇敢地表达和肯定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内心,勇敢地质疑和批判了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灵魂。此即《废都》。

                ——— 李敬泽(著名文学评论家、《人民文学》主编)

 

    我们在贾平凹的《秦腔》这里,看到乡土叙事预示的另一种景象,那是一种回到生活直接性的乡土叙事。这种叙事不再带着既定的意识形态主导观念,它不再是在漫长的中国的现代性中完成的革命文学对乡土叙事的想象,而是回到纯粹的乡土生活本身,回到那些生活的直接性,那些最原始的风土人性,最本真的生活事相。

贾平凹以他的独特的文学表达方式表现了当代——也就是“后改革时代”中国农村的存在状况,也就是贾平凹在“后《废都》”时期对乡土中国做了何种表现。《废都》是90年代初中国城市的废都,而《秦腔》则是21世纪中国乡村的废墟场景。前者是精神与文化,后者还是文化与精神。

 

                          ——— 陈晓明(著名文学评论家、北京大学教授)

 

   《废都》是贾平凹所有作品中最典型、最深刻的作品,通过对虚无、颓废、无聊等精神废墟景象的描写,反证了一个时代在理想上的崩溃,在信念上的荒凉,尤其是它在当时的精神预见性至今读起来还那么令人触目惊心。虽然《废都》曾因各种因素而备受批评,但事隔十几年后回头来看,我们不得不承认,它对于知识分子精神命运和存在境遇的探察,的确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高度。

 

                          ——— 谢有顺(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

 

   《废都》再版,彰显了社会文化和政治文明对人的尊重与宽容。映射了社会文明的进步。充分印证了贾平凹对现实社会深邃的洞见,前瞻的思维与敏锐的眼光。贾平凹是这样一个清醒的人。有着不断挑战自我的勇气,清醒的认知、默默的隐忍,在压力和批评中信念坚定,坚持不懈的写作。

    我们清楚地看到,面对当下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和光怪陆离的知识分子精神世界,已经不同程度地应验了贾平凹当年《废都》预见的正确性。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与生活立此存照。知识分子为什么远离了精神故乡?他们为什么心灵荒芜?他们的精神出口又在哪里?《废都》给了我们一个重新反思知识分子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状态的机会。

    改革开放30年,也是贾平凹从事文学创作的30年。《浮躁》、《废都》、《秦腔》是贾平凹文学之路上的三棵大树。也是当代文学丛林中的三棵大树。盘根交错的躯干,顽强伸展的枝桠托起茂盛的树叶,摇曳生姿,向天空努力展现一个自由飞翔的梦境。然而树根却深深地扎入大地,不断向下,伸向更深的土壤中,不断吸取大地的养分。这就是贾平凹和他的小说。                 

 

                            ——— 马平川(著名文学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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